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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出其他同伙,放你一条生路。”刘子光站在索额图面前说。

“呸!汉狗,大清朝南下的好汉都在这里了,要杀要刮随便你。”索额图破口大骂,一口夹着血丝的浓痰向刘子光射去,刘子光闪身躲过,冷笑道:“我就不信你们全是硬骨头。”随即让人审问那些已经被冷水泼醒的巴图鲁。

其他三十四人和索额图一样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面对酷刑和死亡的威胁,没有一个人孬种的,问了半天还是没有一点结果。

“统统给我枪毙。”刘子光大为光火,下令处决这三十五名满洲特务,营地里不适合杀人,这些人被从桩子上解下来,挨个押到营门外执行,每隔片刻就是一声枪响,巴图鲁们却毫不畏惧,一个个谈笑风生,每个被押走的人都潇洒的对后面人说:“哥们先走一步了,咱们到地府接着杀汉狗。”英雄气概令人叹为观止。

三十四声枪响过后,最后一个被押赴刑场的是索额图,当他从刘子光面前走过的时候,忽然停下脚步,死死盯着刘子光问道:“到底你是怎么发现破绽的?你身后那个姓孙的肯定不是真的孙家子孙。”

“哈哈,今天让你死个明白,孙阁老的一家确实无人幸存,但是这并不代表高阳城没有人幸存,孙阁老有个孙子叫孙超没错,如果活着的话应该和你差不多的年纪,可是你没想到的是,孙超小时候的玩伴就在我军中,他一眼就认出你是个冒牌货。”刘子光压低声音对索额图说。

“计划不周,是我疏忽了。”索额图仰天长叹,人算不如天算啊。

“我让临死前明白了这个事,你是不是也应该把真名报出来呢?也好给你立块墓碑。”刘子光说。

“在下乃是满洲正黄旗都统,军机处章京,顾命大臣索尼之子——索额图。”索额图把脖子一拧,骄傲的报出了自己的名号。

原来是索额图啊,刘子光点点头,挥手让他们过去了。

索额图在士兵的押解下一步步走向辕门,任务失败的懊丧超过了即将死亡的恐惧,因为自己的失误,先是数百名精兵在冲击专列时牺牲,然后又是这三十四个勇士,临死前连一个垫背的汉狗都没有,还有昨夜的屈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人被仇人蹂躏,这一切都让索额图极度的痛苦,兴许死亡才能让他得到解脱。

还没走到行刑的地点,索额图忽然感到脑后一疼,顿时失去了知觉,押送士兵收起了包裹橡胶的铁棍,把索额图抬起来装到了一辆马车上运走。

刘子光才不会傻到不榨干油水就枪毙这些俘虏,三十五个人每一个都活着,但每个人都以为自己是唯一的幸存者,这些人将被送到南厂衙门由专人进行审讯,严刑拷打、疲劳战术、还有最新的电疗法,不愁没有手段让他们开口。

“从此以后你就是真正的孙超,明白吗?”刘子光将那把索额图行骗的道具宝剑塞到了“真孙超”的怀里吩咐道。这个年轻人确实是河北高阳人士,而且和孙家的关系非常密切,他是孙家教头的儿子,名叫孙小虎,自小在孙家大院中长大,和孙超是玩伴,孙家有什么人,家里怎么布局,都非常之清楚,高阳城破之时,孙小虎是唯一的幸存者,后来年龄稍大被清军抓了夫,又在徐州前线被俘,辗转流落到利国铁厂作了奴隶,是正牌的红衫团元老级成员。

索额图行骗的招数提醒了刘子光,孙承宗是东林元老,冒充他的子孙显然是条好路子,试想一个孙家遗孤的出现,会让多少东林党人兴奋啊,这个遗孤如果参政的话,那前途将不可限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