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提督,太后待你不薄,你怎可忘恩负义,带兵逼宫呢?”李莲英已经认定刘子光是叛徒了,这么大规模的行动肯定策划了不止一天两天,也许从他进京的第一天起这个阴谋就在酝酿中了。
“李总管此言差矣,太后是皇上的母后,大家都是一家人嘛,你们这帮人不要挑拨太后和皇上的母子关系。赶快开门让我们进去,不然皇上雷霆震怒,咱们只好自己开门了。”刘子光话里柔中带钢,暗示如果内操们不投降的话就要武力攻门了。
“待咱家回禀了太后再做计较。”李莲英一边敷衍着,一边拿过一张宝雕弓,招呼内操们举起弓弩准备放箭,后宫中尚有三千内操,皇城守军中的羽林卫也是忠于太后的,此时只要放手一搏,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李莲英,老夫劝你不要白费心机了,城北大营那十万京军已经被我们控制了,羽林卫也别指望了,此时他们可能已经封锁北安门了,咱们此番举事只是为了铲除黄阉,扶皇上亲政,对太后并无敌意,你这样退三托四阻止皇上回宫,莫不是想步黄阉的后尘不成?”
钱谦益一番话说的李莲英心底冰凉,派去城北大营的信使迟迟不来,可能那边真的出事了,如果羽林卫再反叛的话,那内操们就成了瓮中之鳖了。
“快快开门让朕进去,你这个狗奴才还想造反吗?”朱由校被精兵猛将簇拥着,自信心大增,指着李莲英破口大骂,说来可怜,他一个堂堂皇帝,用这样的口气和李莲英说话还是头一遭。
“太后驾到~~”随着太监的高喊,太后的风辇被抬了上来,李太后出现在乾清门上,望着下面被红衫军团团护卫住的朱由校,淡淡的笑了笑:“皇上果然睿智勇武,不愧是我朱家的后人,此次剿灭黄阉乱党,诸君皆有大功,哀家一定好好封赏你们,大家都散了吧,后宫是不许男人进入的,皇儿,带着你的皇后进来吧,哀家还没好好看看儿媳妇呢。”
太后多年积威之下,朱由校竟然哑口无言,不敢搭话,只是把目光投向了此刻他的代言人钱谦益。
太后说话就是高,轻描淡写几句话就想把局面应付过去,即将大功告成的钱谦益当然不能就此罢休,不过三千内操的战斗力非同小可,能不兵戎相见的话最好。
“黄阉一党危害朝廷久矣,东厂番子无孔不入,谁知道者大内深宫之中藏有多少阉党余孽,我等保驾入宫也是情非得以,还望太后体谅,如今京城百姓万众归心,百万军民无不心向吾皇,加之皇上大婚之后也到了亲政的年龄,太后您老人家也该享几天清福了。”钱谦益这话的意思是说反正形势依然这样了,咱们也没打算把您怎么样,您还是乖乖交出兵权当您的清闲皇太后吧。
兵临城下,腹背受敌,面对赤裸裸的逼宫,足智多谋的太后竟然无计可施,看看周围忠心耿耿的内操们,如果开门放人进来,恐怕这些人立刻会被解除武装关押起来,但是如果不开门顽抗的话,那恐怕结局更悲惨,看看外面乱糟糟的场面和天上耀武扬威的飞艇就知道对方的战斗力有多么强大了,到时候连自己这个太后的命都不一定能保住,反正一句“死于乱兵”就打发过去了。
太后一咬银牙:“开门!”
“太后三思!”李莲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三思什么,开了门还有活的机会,不开门大家都得死。开门吧。”太后拍拍李莲英的肩膀安详的说,只要主动开门双方就不会公然大打出手,太后毕竟是皇帝名义上的母亲,刚刚亲政就背上弑母的罪名对于朱由校显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光是民间的议论就更够让他挠头的了。只要能渡过最危险的这几天,凭着太后散布在朝堂和各省的势力,咸鱼翻生也不是没有可能。
乾清门缓慢的打开了,内操们抛掉了兵器,解下了盔甲,恭恭敬敬的跪在两边,太后也从城楼上下来了,笑容满面的来迎接皇帝。
朱由校强打起笑脸要给太后磕头,被太后一把扶起来,然后朱由校和徐媛慧一左一右搀着太后的胳膊,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向步辇走去,登上步辇在红衫团士兵的护送下晃晃悠悠向着深宫内慢慢地去了。李莲英还想跟着一起走,却被两把长刀拦住了去路“所有内操都要放下武器,接受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