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所言极是。”刘子光答道,复杂的政治他搞不懂,但是他知道现在造反决不是好办法,以徐州军的力量尚不足以对抗朝廷,“大帅有何良策?”
“听说皇上大婚的日子不远了,大婚之后太后就不能再垂帘听政了,既然太后方面的权力要收缩,那她断不能容忍黄阉的势力借机壮大,必然会设法削弱黄阉方面的势力,这样一来,鹤蚌相争,渔翁得利。皇上就是渔翁,咱们这些忠臣要帮皇上逐步取得权力,大明朝自开国以来,胡蓝之案,靖难之战,自相残杀的事情太多了,所以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妄起刀兵。京城里我还有些故交,此番就任兵部侍郎,定要走动走动,帮皇上联络一些力量,集体上书请愿,我就不信大明没有忠义之士了。”
原来袁崇焕准备搞和平请愿,刘子光顿时觉得很没劲,但是看到他一副慷慨激昂,忧国忧民的样子也不忍打击,只好敷衍了几句把话题扯到他的新官衔上。
“大帅,我这个兵备道团练把总、修武佐校尉算是几品官?能带多少人?”
“嗯,刘将军末要在意这些虚名,皇上不是已经暗自授予你大将军的称号了吗,此等微末之职,不提也罢。”袁崇焕打了个哈哈不做正面回答。在上次的奏章里他详细介绍了刘子光的功劳,可是朝廷居然给了这么一个官职,实在让他不好意思面对刘子光。
两人讨论了半天也谈不出什么结果,刘子光带着朝廷赏赐给他的官服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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漱玉居中,刘子光换好了官服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第一次正儿八经当官的他还是很兴奋的,头上端正地戴着乌纱帽,两个短短的帽翅颤巍巍地在脑后晃悠,脚下是白底黑身的官靴,腰间是乌角的带子,手里是槐木的笏板,宽大的绿色圆领补服穿在身上威风凛凛,官服是崭新的,还带着长期叠压的印迹,伺候老爷更衣的小丫环扯了半天也没扯平。
彭静蓉在一旁吃吃地笑:“朝廷命官了哦,真了不起,先前不是说皇上封你做护国讨逆大将军吗?怎么发了个绣海马补子的绿袍?”
原来胸前这个奇怪的动物是海马,怎么听起来不那么顺耳啊,刘子光拿出他的委任状给彭静蓉看,“你看看这是什么品级?我怎么老觉得这个把总的名字那么不顺耳啊。”
彭静蓉接过委任状扫了两眼,更加笑得花枝乱颤,“修武佐校尉是最低的品级,从九品而已,兵备道是边防各省的一种职务,通常由按察司副使兼任,职责是承督抚之命,督促府县官员选练民壮,勤修战备,为军队提供物资、粮草,并监督训练军队。兵备道也有直属的军队,称作团练,一般是就地征集的壮丁稍加训练而成,也有招安的山贼海盗什么的,把总是团练里的小官,管不了多少人的,反正远不如朝廷禁军那般有身份,即使都是一样的把总,你这个海马也不如禁军的海马尊贵。”
弄了半天是预备役民兵连长啊,刘子光顿时怒不可遏,我说怎么觉得不对劲呢,人家都是红袍我是绿袍,原来是因为品级太低啊。老子出生入死斩了范文程、生俘多尔衮,飞军攻克济南,就换来一个从九品的微末官职,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朝廷可能觉得已经是天大的恩宠了,要知道你本来可是白身,现在一下子也变成朝廷命官了,还不得感恩戴德一番。在他们眼里你那些军功根本一钱不值。不过这个闲差也满适合你,如果真封你做禁军的参将,恐怕今后就什么自由了。”大小姐开解道。
刘子光嘿嘿一笑,什么官不官的他根本不在乎,捞钱才是最重要的,还有那个什么洪公公设的宴,正摆在刘子光的产业——济南第一名楼“贵和皇冠大酒楼”里面,这座富丽堂皇的大酒楼原先是松寿小舅子的产业,那小子倒是个机灵鬼,见势不妙就逃出了济南,导致这么大的酒楼没了主人,几百个厨子小厮使女丢了工作,还是刘大帅心肠好,出了几百两银子把酒楼盘了下来,并且重新装修,收纳了一些满族贵族小姐做服务人员,搞成了全济南最豪华的集餐饮、住宿、休闲娱乐于一体的综合性大酒楼,那些北上的客商最喜欢下榻在贵和楼,享受昔日满洲贵族小姐的服务,品尝别具特色的满汉全席。
洪公公正是风闻了这里著名的满汉全席才决定包下贵和皇冠宴请诸将的,价格虽然贵了点,要一百两银子一桌,但是朝廷还是出的起钱的,再说了,这个价钱在京城也算不上多么令人咂舌的价钱。得到邀请的都是七品以上的军官,作为九品的微末军官,刘子光当然没有收到请帖。
刘子光刚想把官服脱下来,一个亲兵过来禀告道:“将军,贵和楼的掌柜派了个小厮来请,说是店出大事了,请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