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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子光很受用这样出风头的场合,洋洋得意的喝了几杯别人敬的酒,表示要再露一手,他拔下一根头发说:“哪位愿意把这根头发放在鼻子上,让我一刀斩断头发。放心,肯定伤不到人。”

一片哗然,其实大家看了刚才的表演,对刘子光的刀法已经有了深刻地认识,可是这种事情太悬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刘将军喝多了稍微失手,那就不是掉个鼻子的问题了,恐怕脑袋也得开瓢。所以说玩的就是个心理素质。

一时间没人充这个愣头青,刘子光讪笑着说:“各位是不相信我有这个本事呢还是没胆量?要不然让人去厨房拿一块豆腐也行,我能切断头发不伤豆腐。”话音刚落,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站起来说:“用豆腐看的一点不刺激!某家敢做这个刀托!”说话的这人三十来岁,身高大约在两米,虎背熊腰,异常威猛。

“在下锦衣卫大汉将军千户白文元,先敬刘将军一杯,待会手可要稳些,伤了某的鼻子,可不好上殿侍卫陛下了。”大个子倒是真有种,不愧是皇帝亲军。锦衣卫的职能是:“掌直驾侍卫、巡查缉捕”,一个顿号,基本上把锦衣卫分成两个截然不同的部门。一般人印象中的特务就是负责缉捕的,而负责执掌侍卫、展列仪仗和随同皇帝出巡的锦衣卫,基本上与传统的禁卫军没什么两样,其中比较著名的为“大汉将军”。这些人虽名位“将军”,其实只负责在殿中侍立,传递皇帝的命令,兼做保卫工作,说白了,就是在皇宫大殿上的桩子。当然,这些“桩子”也非等闲之辈,一般都是牛高马大,虎背熊腰,而且中气十足,声音宏亮,从外表上看颇有威严。大汉将军在锦衣卫中自成一营,约有1500人,白文元就是负责管理在金銮殿前拿金瓜斧钺的那帮大个子的。

白文元坐在椅子上,面部稍微抬起,一个武将小心翼翼的把长发放在他鼻子上,刘子光抽刀在手,在空中虚劈了几下,先制造一点紧张气氛,其实放在鼻子上砍必放在豆腐上砍技术上更容易,毕竟鼻子比豆腐硬,可是在心理上砍人的鼻子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稍微掌握不好力道就是个满脸花啊。

刘子光手中的白虹刀异常锋利,和吉利刀片差不多,吹毛可断,可以用来刮胡子。一刀下去,即使不碰到人,刀气也能伤人,耍了一天白虹刀,对这把刀已经比较熟悉了,玩这种小把戏纯粹是给酒席助兴。

“看刀!”随着一声厉喝,长刀劈面砍来,白文元硬是睁着眼睛纹丝不动的接了这一刀,疾风扑面,鼻头上痒痒的,刀锋并为真的砍过来,停在距离白千户鼻子一寸的地方,利用刀气切断了头发。丝毫没有伤到鼻子。

“好!”国公爷带头叫好,然后一片掌声,众人赞叹刘子光的刀法,也赞叹白文元的勇气。拿着刀砍别人诚然需要勇气,但是把自己的小命交给别人掌握则需要更大的勇气。这个白文元绝对是神经超级大条的猛人。

“白千户勇气过人,刘某佩服!”刘子光拿过一碗酒真心诚意地敬白文元。白文元接过酒碗一饮而尽。“刘将军的刀法出神入化,在下才是真的佩服,在下自小胆大,经常在坟头上睡觉,人称憨大胆,傻大个,些许胆魄,不足挂齿。”

“什么将军千户的,到了我这里都是兄弟,出了府门你们再论官衔。”国公爷这里是以武会友,最不喜欢人家论资排辈,讲官衔比资历。

众人叫声好,全都改了称呼,老白,小刘,这兄那弟的称呼起来。白文元的酒量甚好,简直有点深不可测,和刘子光一连对饮了十八碗。丝毫不见醉意,好个白文元,酒量和胆量一样大,是个人物!英雄惜英雄,两人相见恨晚,把酒言欢,就差当场结拜兄弟了。

这次喝的是川酒剑南春,据说是唐朝时候的贡酒,度数不低,入口绵甜,加上满桌子的鸡鸭鱼肉等下酒菜,不知不觉每人都喝了不少酒。那酒量浅的人已经滑到桌子底下去了。

一直到到半夜,酒席才结束。武将们的亲兵进来把自家上司扶出去,上马回府,没有亲兵的下级武官直接回军营,喝的烂醉的就直接睡在客房。国公爷喝的直打酒嗝,拍着刘子光的肩膀说:“今天高兴,小刘你真给我长面子。这些家伙全被你镇了,哈哈。”

好不容易把这些酒鬼打发走,已经二更天了,刘子光本来还想找大小姐汇报一下今天兵部讨债的事情,走到内院门口,才想起天色太晚,恐怕女眷们都入睡了,决定还是等明天再说,蹑手蹑脚的准备离开时,听到身后有人说话。

“是你吧?怎么喝到这么晚?”原来彭静蓉一直没有睡,等着他呢。两人之间的称谓很奇怪,最初彭静蓉叫他刘经理,后来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人前还是叫他刘副将,刘总理什么的,没人的时候就直接称呼“你”。这个字可不简单,往往是亲密的人之间想拉近距离又不好意思的时候的一种万能的称谓。而刘子光依然喊彭静蓉为大小姐。这个是习惯也是唯一合适的称呼,总不能喊“静蓉”,“蓉儿”,现在他们的关系还隔着好几层窗户纸呢。

“嗯,是我,大小姐”刘子光转身回来。“国公爷是好客之人,不喝到尽兴是不会散席的,让大小姐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