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苦笑一声,抹了一把眼泪。
“还能怎样?我把牧场卖了,连带着那些马,都卖了!
当初我买这牧场,还有马匹,前前后后花了快二百镒黄金。可是乌氏堡的人,只出了二十镒。
不但如此,就这二十镒,到现在也只给了一半。我估摸着,剩下的也不会给了……
君侯啊,那乌氏堡太猖狂了。大公子在的时候,那可能会出现这样的事情?我不卖,他们就关着我,变着法的折磨。我这边卖了牧场,立刻就放人出来。这官府,是大秦的,还是乌氏堡的?”
“老长,慎言,慎言!”
身边的一个老人,轻轻推了一下胖子。
胖子怒道:“推个什么?老子都快倾家荡产了,难道连抱怨的资格都没有吗?
刘君侯是好人……君侯,我长景信你!不为别的,就冲您当初在济北,能为我们说一句公道话。
你们这些老货,整日里窝窝囊囊。
老范,你儿媳妇硬是被他们说成逃奴,整天在家里唉声叹气。现在遇到了能为咱们做主的人了,却连个屁都不放一声。你们他妈的不觉得窝囊,我却觉得窝囊。我,我就是要说……”
老者的脸,憋得通红。
突然间怒吼一声,“老长,我怎不想说?可说了,能有个甚用处?
好人不长命,大公子如何?可还不是死了!刘君侯是好人,可现在呢,还不是被人逼得,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我能说什么?我能怎么说?这世道,根本就没有好人立足的地方。”
刘阚的手,轻轻颤抖。
大帐里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