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侯莫不是认为,老秦无力回天?”
刘阚扶着萧何坐下来,“这在座之人,都不是外人。老曹和老任,加上你我,也算是同乡之谊。
以先生之才华,难道还看不清楚吗?阉奴不死,老秦必亡!”
萧何说:“既然如此,君侯当挥兵而上,杀入关中,斩杀阉奴才是。为何要选择北上,去那苦寒之地?”
“非阚不想,实不可能!”
刘阚正色道:“我乃大公子之人,二世对我忌惮颇深,恨不得取我性命……要入关中,非兵强马壮不可行。可问题在于,这山东各部,谁又会允许我兵强马壮?楚人、齐人……哈,只怕恨不得我死吧。刘某有自知之明,虽空怀济世之心,却无挽救苍生之力,故而才北上。”
萧何默然不语,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刘阚说:“先生莫要以为我北上,是苟且偷生,不顾苍生之苦。
当年,上将军动倾国之力,与匈奴人血战,拓土三千里,才有今日之九原。也许在先生看,匈奴已退,北疆安宁,去九原实乃不智。可我却知道,那匈奴也好,月氏也罢,还有东胡人,窥视我中原之心不死。北疆兵马尽出,平剿山东之乱。其结果……哈,我还真不敢说。
但我知道,若北疆无人,则胡祸定起。
若弃了九原郡,来日那胡人就可以直接威胁雁门,兵犯马邑,直入我中原大地,才是真正之苦。
我欲在河南地休养生息,一方面可抵挡胡祸,另一方面……”
萧何突然抬起头,盯着刘阚道:“得河南地,则可建起无敌骑军,不管是西进关中,亦或者东出雁门,夺取山东,都易如反掌。君侯,您不是为苍生之苦,而是想做那鹬蚌相争,得利的渔翁啊。”
萧何是何等人,怎能看不出其中的奥妙?
刘阚是笑而不语,旁边曹参任敖,也都面色如常。
萧何,什么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