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陈先生别来无恙啊……”
刘阚笑着,非常随意的在黄罗伞盖下一坐,“陈先生,请坐吧……今日泗洪芦花绽放,可真是一个喝酒赏花的好时节。可惜啊,刘某来得匆忙,未曾带酒。否则定与先生,共谋一醉。”
你他娘的不是忘记带,是根本不打算带!
谁不知道,你刘阚是靠酿酒而发家?可如今的形式,却让陈婴没有别的选择。章邯来势汹汹,即便项梁出兵纠缠,也只能达到延缓脚步的效果。时间长了,楚军决不可能挡住章邯。
“君侯端地风雅,正好,婴这里有一瓿存放了十年的泗水老酒,愿与君侯共享。”
“泗水老酒?”
刘阚的眼中,陡然显出迷茫之色。
他轻声叹息道:“我本是一寒家子,幼时最大的愿望,就是家财万贯,良田千顷,过上好像我岳父那般富庶的生活。可不想……若非陛下与大公子,阚又何来今日风光……只可惜……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
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晴川历历楚国树,芳草萋萋鹦鹉洲。
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烟波江上,使人愁啊!”
楼仓,没有黄鹤楼,也没有鹦鹉洲。
只是想起始皇帝,想起扶苏,想起蒙恬……
刘阚露出伤感之色。
这首应是八百年之后才会出现的【黄鹤楼】,脱口而出。
陈婴一蹙眉,有心笑话刘阚不懂诗词就乱言诗,可在一品味,却又是回味无穷,令人生出惆怅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