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守护城堡的家丁却没有因此而小看两人。在询问的盖聂师徒的来历之后,迅速将两人请进了门楼中,然后有人去堡中通禀。一举一动,莫不显示出乌氏倮极为良好的家风。
骊丘忍不住说:“师父,这乌氏倮好大的气派,好严的家风啊。”
“乌氏倮走南闯北,从一介贩马的商人,而成为今日的乌氏君,其眼界和气度,当然不一般。
你不知道,当年我与乌氏倮相识的时候,他尚未发家,却已有小孟尝君的称号。为人很豪爽,也非常侠义。当初他曾想请我做他门客,但被我拒绝了。没想到……还是要投靠于他。”
盖聂忍不住叹了口气,似乎是感叹命运的无常。
就在这时,门外脚步声传来。只见一个胖乎乎,若同肉球一样的男子,似滚动一般的走进门房。
来人约五十多岁,两鬓斑白。
大圆脸,小眼睛,鹰钩鼻,阔嘴……五官生的极不协调,圆脸上的笑容,却让人顿生好感。
“聂兄,可是聂兄?”
他一进门,就大声叫喊起来,语气中带着兴奋之意。见到盖聂师徒的模样,他先一怔,旋即跑了上来,也顾不得盖聂那身上的刺鼻气味,一把抱住了盖聂,“果然是你,果然是你啊!
刚才小家伙们说有一个榆次老友来找我的时候,我就觉得是你……只是没想到啊!聂兄,当初先帝将你囚入骊山时,我曾多方奔走。但先帝因那人之事,意志决绝,最终未能赦免。
多年来,我也打听不到你的消息,甚至以为……如今见你,真是高兴,高兴的很呢。”
看得出,他是真的很高兴。至少在骊丘听来,这番话没有半点虚假之意。盖聂也颇为感动,深施一礼道:“悔不该当初不听君侯劝说,以至于遭此劫难。君侯之义,聂实感激不尽。
今落难之人,前来投奔,还请君侯收留。”
“甚个收留不收留,你来了,我高兴还来不及。”
乌氏倮连连点头,“我也是刚从咸阳回来,骊山的事情,也听说了一些。正准备让人去打听一下,你却来了。如此甚好,你先在我这里住下,好生休养。待朝政安稳之后,我自会设法为你洗脱罪名……若实在不行,我西北尚有牧场,海阔天空,聂兄你不必太过担心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