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嬃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开口问道:“阿阚,你不是说真的吧……不行,你今天必须说明白,你打算教平安什么?可别教他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要是那样,我宁可请母亲来教导平安。”
看起来,如果不说出个子丑寅卯,阚夫人和吕嬃,都不会答应。
刘阚叹了口气,坐下来,伸出手示意刘秦上前。
他轻轻抚摸着刘秦那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闭上眼睛,努力得回忆一篇前世所学过的文章。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音ze,四声),辰宿列张。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余成岁,律吕调阳。
云腾致雨,露结为霜。金生丽水,玉出昆冈。
剑号巨阙,珠称夜光。果珍李柰(音nai,四声),菜重芥姜……”
刘阚轻吟低唱,一曲南朝梁武帝时期,散骑侍郎周兴嗣所做的《千字文》,从他口中徐徐流出。
这千字文,无一字相同,却又句句含有深意。
那周兴嗣为做《千字文》,而一夜白头,可见其中艰辛。其文华美,蕴意深邃,又简单易学,琅琅上口。刘阚觉得,这千字文远比后世流行的那种所谓的白话文启蒙读物,强出百倍。
而且又符合这个时代的要求,刘秦学习起来,最为合适。
阚夫人和吕嬃两人,呆呆的看着刘阚。
许久之后,阚夫人突然笑道:“如此文章,竟出自我儿之口?阿阚,若非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娘真不敢相信,这文章竟是出自于你……也罢,如此华美之文,的确也适合平安这等年纪。
阿阚,此文何名?”
刘阚说:“这文章共有千字,就叫千字文吧。母亲若觉得合适,我这就请人拓写字本,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