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哙脸涨的通红,摇头说:“有甚怕?大丈夫马革裹尸还,方不虚度此生,只是有些话,我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我洗耳恭听。”
“以前的事情,说不上谁对谁错。我知你不喜欢刘大哥,也知你心中对萧先生非常愤恨……”
刘阚摆手,打断了樊哙的话语。
“屠子,你却错了。我从没有愤恨过什么人,只是谁和我做对,我就不会心慈手软。你、刘季、萧何……包括夏侯婴、周勃,其实与我来说,在那件事之前,可以说一直没有交集。
我不喜欢刘季,不是因为他和别人联手设计我,而是因为他那德行。
说实话,在我刚来的时候,甚至在我们第一次联手,和王陵那帮荆蛮血战的时候,我对刘季的印象很不错。后来我做我的生意,你们也有你们的事情,两者之间,怎么都不能发生冲突。屠子,你可知道我生平最佩服什么人?我最佩服的,是那种雄立于天地间的大丈夫。
刘季……呵呵,我至今仍不明白你们钦佩他什么,而且我也不想去明白。
如今我在楼仓,你们在沛县,两者之间很难再有什么交集。只一句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樊哙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
匈奴大军在戌时左右,抵达白土岗谷地之外。
左贤王栾提屠耆显然已经接到了蒲奴大败的消息,在抵达白土岗之后,并没有立刻发动攻势。
他先是命人将谷地入口处的京观全部拆毁,把一具具尸体焚烧。
对于匈奴人而言,同样不存在什么土葬的习俗,而是将尸体焚烧,死者的灵魂才能回归萨满。
而后,他命大军逼近河谷,在谷底中扎下了营寨。
数万人马的营地,可说是遮天蔽日。刘阚率领樊哙和灌婴两人登上了城楼,目视山岗下的匈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