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陈县(今河南淮阳)南郊的鸿沟畔,几名中年男子,手持竹簦,静静的站立在一块石碑前。
在他们的对面,是一个身穿蓑衣的男子,头戴蓑笠,看不清楚长相。
“卢师,此去咸阳,怕是危险重重,您……”
一名中年男子轻声道:“陈县虽说算不得安全,但至少能保得先生周详。何不留下来,静观动向呢?”
那蓑衣男子,却轻轻摇头。
“徐师亡故,眼见一载。至今凶手尚未查出,我心实难安宁。暴秦尚在,我等又岂能苟且偷生?那秦王长子嬴扶苏,虽然说比不得秦王,然则性情敦厚。如果他日扶苏接掌皇位,六国大业再难兴起。我已下定决心,返回咸阳……誓要挑动咸阳混乱。诸公,咸阳乱,天下则乱。
唯天下乱,我等才有机会兴复故国。
卢某虽不才,却愿为人之先。只望他日若卢某有所获时,诸公莫要停步不前,错失良机才是。”
蓑衣男子的声音中,带着一种非常奇特的魔力。
简简单单的话语,却让周遭人感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呛。
“卢师,好走!”
蓑衣男子点点头,轻声道:“我拟东行,经由下邳,自赣榆出海,顺便再祭拜我那老友一番。
约年中,我将在芝罘岛登岸。
诸公若闻北方有战事起,则就说明我已成功。到那时,还请诸公小心筹谋,已待时机到来。”
几名中年人,闻听躬身回应。
蓑衣男子不再赘言,转身踏着蒙蒙细雨,一路高歌东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