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必苦笑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有田地的人,谁又愿意背井离乡?这些人大都是三川贱民,有的甚至没有户籍,被抓住以后,充入移民之中。本来,朝廷对移民之事颇有些犹豫。
这首批移民只是试探。
可现在看来,估计用不了多久,后续的移民就会出发了。这可都是拜你老兄所赐啊。”
刘阚一怔,“和我有甚关系?”
骆甲说:“怎和你没关系?前些日子你闹出了那么多事情,我们这一路上,遇到了十队信使,全部是从僮县赶赴咸阳。泗洪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一定会坚定朝廷对泗洪地区移民的决心。”
“老骆,这才多久不见,你可是长学问了啊!”
刘阚忍不住打趣了一句。可心里面,却生出了一些惨然。
几千人被牵连,着实出乎刘阚的预料。正应了那句话: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就算这些人中不泛罪有应得之辈,可大部分人,恐怕也是无辜的吧,但也是难逃悲惨的命运。
想到这里,忍不住轻声叹息。
骆甲倒是没有注意到刘阚这种情绪上的变化,自顾自的说:“要说长学问,我还真的是长了些。
阿阚兄弟,你可别小看这些人,有藏龙卧虎之辈啊。
喏,你看那个人……就是那个正分派水的中年人。他叫做弓仓,据说是祖籍在阳武(今河南原阳)。但许是在家里惹了什么事情,暂居于荥阳。此次征发移民的时候,他也是代替别人。
识文断字,而且很有见识。
我这一路上和这弓仓说的不错,也着实得了些指点。刚才的那些话,也正是出自于他之口。”
移民这种事情,难免会有人愿意,有人不愿意。
如果凑不足人手的话,当地官府就只能强行征发。有关系的人,可以寻人代替。对于这种事情,官府一般而言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能凑足数量就行。而代替之人,往往是没有家产,甚至有可能得罪了什么人,而不得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