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对旁边的高老驼,也就放松了警惕。他和灌婴都没有发现,当刘阚说那慷慨悲歌四个字的时候,高老驼那浑浊的眼中,似乎突然间多了几分光彩。眼睛里,浮现出一抹朦胧的水雾……慷慨悲歌,似乎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吧,有多久未曾痛饮过了?
手,在轻轻的颤抖着。
佝偻的驼背,也不自觉的直了一些。
车宁突然间一声咳嗽,让高老驼蓦地醒转过来。连忙低下头,顺势悄然抹去眼角的水光。
“说吧,找我什么事情?”
刘阚一拱手,“我在沛县听闻这世上有一种酒,名为燕酒,雄烈非常,一如燕人卓尔风骨。于是慕名前来……前些日子偶然品尝了一下,果然是名不虚传,故厚颜恳请先生教我,如何酿造燕酒?”
“你想学酿燕酒?”
车宁突然放声大笑,“狗屎的燕酒,早就没有了……我是瞎鼓捣而已,怎称得上燕酒?
不过……”
车宁话锋一转,盯着刘阚,“其实教给你也没什么了不得,几杯浊酒,怎么也比不上你杜陵酒神的名号。只是,我凭什么要教给你呢?我教给你之后,又能有什么好处呢?”
一扫先前的雄烈之气,言语中透着市侩。
若非亲眼所见,刘阚甚至会认为眼前的车宁和刚才的车宁,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若先生愿教我,小子愿出黄金五十镒。”
别说灌婴,就连高老驼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黄金五十镒,价值五十万半两钱。易水楼的主人看上去很不错吧,也不过二十万钱的身家。高老驼诧异地看着刘阚,暗自感叹这英雄出少年。眼前这人,端的是大手笔。
乍听下,似乎是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