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阚心道:你个家伙,居然和一个策士争辩。当年秦王何等人物,六国四公子也非等闲之辈。还不是被苏秦张仪二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和这纵横家争口舌之利,一个字:死!
“那你说说,骑射如何就是小道了?”
蒯彻非常严肃的说:“小人从未说骑射是小道,我说的是小技……道与技的区别,君可知否?”
“啊,这个……”
“观君之气象,他日也是为将之人。若只知搏杀,不识大道,最终也只是个死无全尸的下场。小人这里有一部兵书,乃早年游学所得。故燕大将秦开所遗,君不妨试读之?
若能领悟一二,再与小人争辩。
若不能领悟……哈,恕小人尚要读书,实在是没有时间。”
言下之意就是说:你先读一下兵法吧,否则我连和你辩论的兴致都没有,差距太大了。
灌婴被蒯彻几句话憋得脸通红,却是有火发不出来。
那边蒯彻一脸真挚的从褡裢里翻出来了一卷木简,郑重其事的递给灌婴。
刘阚在旁边直笑得肚子疼……
什么叫做差距?这就是差距!
话语中不带半个脏字,直接就把你给鄙视了,然后你还要感恩戴德的去谢谢人家的指点。
灌婴的脸一会儿黑,一会儿红。
“算你狠!”他一把抢过蒯彻手中的木简,气呼呼的把马鞭和缰绳扔给刘阚,转身往车厢里钻。
蒯彻后面紧跟着说:“知耻而后勇,君他日成就必然不俗。”
这话说的是一个叫正经,正往车厢里钻的灌婴,险些趴在车上,一种欲哭无泪的感受,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