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嚣说:“陛下,那并非是等闲小民,要说较起来,那个人还是老秦人出身呢。”
始皇帝一蹙眉,有些不快道:“既然是老秦人,为何在沛那种偏僻的地方?任嚣,你从实说来。”
“启禀圣上,臣初至沛县的时候,就发现了此人。当时,陛下尚未颁布货币统一令,那小民却将手中的刀布蚁鼻,全部换成了秦币……陛下,您也许不知道,六国轻贱老秦,将秦币更视为劣等货币,就算是使用起来,也颇有歧视。臣当时就奇怪,于是暗中的追查了一下。”
始皇帝脸色好转了一些,同时又生出些许的好奇。
“追查的结果如何?”
任嚣说:“那小民名叫刘阚,据臣追查,乃是频阳东乡人,其祖上曾在先王麾下出任骑将,名叫刘悚。先王当年攻破雒阳,不想却……刘悚因此受到了牵连,其后人随后就逃出函谷关。”
嬴政哦了一声。
任嚣虽然没有说出‘先王’是谁,但他又怎可能不明白。
“那刘悚后人逃出函谷关后,流落于三川郡。不过,刘家却始终心怀老秦,故而才有换币的行为。”
嬴政轻轻点头,“当年之事,却也怪不得刘家……恩,你接着说,那刘……叫什么名字?”
“刘阚!”
“刘阚又是如何酿造出这万岁酒的呢?”
正如蒙恬所交代的那样,任嚣不敢有半点隐瞒。
将他发现刘阚,而后昭阳大泽血战,刘阚手刃贼首王陵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述起来。始皇帝听得却也是津津有味,听到精彩处的时候,他抚掌大笑:“不错,非我秦人,怎如此勇武?”
“但是,后来……”
任嚣话锋一转,把刘阚为救吕家长子,擅闯牢狱,打断了吕泽的腿,也一五一十的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