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人们就会荒弃了土地,再行开垦良田。
殊不知,对于那贫瘠的土地而言,这荒弃的行为,在某种程度上却是一种休养生息。
泥沼之中的黑泥,是绝好上佳的肥料。曹无伤在秋季把肥料放入土地后,一个冬天过后,雪水融化,肥料和土地融为一体,开春时已经开垦,一块死气沉沉的土地,立即生机盎然。
算起来,在这一年的时间,除了卖酒和耕种的收入,仅土地一块,刘阚家的资产就增加了四万钱之多。四万钱,是许多普通小民根本不敢想像的数字,就算是曹无伤的父亲,一年岁俸也不过几千钱而已。等土地价格上涨之后,曹亭长心里这个后悔,没法子和人诉说。
去年刘阚买田之后,审食其戳哄着曹无伤也买田。
曹无伤呢,自然是心动。可他没什么积蓄,而且置业这么大的事情,必须要向曹亭长禀报。
曹亭长死活不肯答应,还信誓旦旦的说:“且看刘家小儿和审食小儿来年的笑话。”
现在可好,笑话是没有看到,眼红倒是真的。如今再想购买置业的话,倾家荡产,也只能换来一两顷的土地。曹亭长年纪大了,也没什么野心了……此事随之也就被他放置在一旁。
刘阚的家,有一个小院子,面积不大。
夯土建起的院墙,只有一人多高。院子里有一颗老槐树,枝叶繁茂。虽然如今树叶枯黄,但是在那一抹暮色中,仍能让人感觉到勃勃的生气。三间小屋,两座牛棚,后院还有一间简陋的柴舍。
早在战国时期,人们已经普及了烧土制瓦。
不过,普通人家是不能用瓦来铺屋顶的。瓦制屋顶,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可不是随便能使用。
除了官府所属的建筑之外,也只有一些大户豪族可以使用瓦片。
普通人家,一般是用茅草茸顶,并且还有一个专有的名词,叫做白屋。其含义不言而喻,白身所居住的房屋。当然了,用茅草茸顶的房子,自然是不可能和用瓦片铺盖的房子同日而语。
不过,审食其想出了一个办法。
从泥沼中挖出黑泥,和茅草混在黑泥之中,夯实后用木框分割,铺在房顶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