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佗的模样,比刘阚强不了多少。狼狈的躲过一戈,他翻身站起,喘息道:“快了,快了……苍狼箭发出,我军主力将会在一个时辰内抵达。刘阚,莫要废话,护住大纛,不得有失。”
说话间,赵佗一个失神,一杆铜矟穿透了他的肩膀。
疼的他大叫一声,举剑将那贼人砍翻,顺势又一剑,将肩膀上的铜矟砍成了两段,脸色苍白如纸。话说到这个份上,刘阚也不再询问。杀吧,杀一个够本儿,杀两个还能赚一个呢。
与此同时,王陵也在犹豫之中。
他手里还有八十个骑军尚未出动,可以肯定,只要骑军一发,这场战事也就算结束了。可是,真的要出动骑军吗?王陵不是看不出来,他上当了!从他认出雍齿的一刹那,就已经知道。
这绝非秦军,而是临时组建出来的乡勇。
只是没有想到,这支看不起眼儿的乡勇,竟然如此强悍,面对数倍之敌,居然坚持到现在。
隐隐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可是眼见粮队就要覆没,王陵又不甘心就这么撤走。
就在这种摇摆不定,欲战又欲退的犹豫当中,王陵终于下定决心,慢慢举起了手中的铜矟。
“荆蛮骑,出击!”
话音未落,只听后军突然传来一阵骚乱。一支百人队如同神兵天降一般,出现在王陵等人的身后。为首一个壮汉,一手持矟,一手领盾,如同凶神恶煞一般,一边跑一边高声叫喊:“谁敢伤我大哥,取尔狗头……樊哙在此!”
樊哙在此!
只这一声沉雷般的咆哮,却使得战场上所有的人,都生出了变化。
刘邦浑身是血,伤痕累累,却又兴奋不已,大声呼喊道:“兄弟们,屠子来了,屠子来了!”
要说这樊哙在众人的心目中,地位可不比刘阚稍差。
刘阚虽勇,终究是个外来人,在沛县生活的时间很短。可樊哙却不一样,自幼在沛这块土地上生长,那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十几年来用无数次搏斗奠定下的威名,远非刘阚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