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一脸的失落之色。
“我们从单父能逃出来,多亏了他父子舍命搏杀。刘夫战死,如今阚竟然也保不住了……福生,你且随我过去看看,他父子为我一家丧命,怎地都要给那孩子一个妥善安置才是。”
“老爷所言甚是!”
四个人走到了车队的最后方,就看见一个老妇,抱着一个魁梧少年的身子,正在哭泣。
那少年,体格看上去极为粗壮,双目紧闭,面如白纸,衣襟上沾着黑血,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一个郎中模样的老人摇着头站起来,叹了口气。
“阚媪,请节哀!”
媪,是对老妇人的一种称呼。如果用更直白的话语,就是阚老太太的意思。
这一句话,等于把事情定了性。那老妇人本是一脸的期盼,闻听郎中这一句话,沉默半晌后,发出一声尖唳,刹那间泪如雨下。
中年男子走过来,问郎中道:“麹先生,真的没救了吗?”
麹先生点点头,“这孩子在单父城外吃了一箭,正中要害。若非他身子骨强健,怕早就断了气。能挺到这个时候,已经是一个意外了……吕老爷,实在是对不住,请恕小老儿无能为力。”
中年男人说:“麹先生这话说的过了!吕某如今乃落魄之人,先生不弃,从单父随我一直到了这里,已经是仁至义尽,我又怎能责怪先生。只可惜,终究是救不得阚的性命,老夫实在是有愧于刘夫兄弟啊……福生,你去传我的话,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安置了阚以后再动身。”
管家吃了一惊,“老爷,这荒郊野外,可不甚安全啊。再赶个十里地,就是啮桑,我们……”
中年男人的脸色一沉,“死者为大,更何况刘夫刘阚父子,还是我一家老小的救命恩人啊!”
管家很不情愿,但主人已经下定了决心,他也清楚,劝说不得。
中年男人带着两个少女走到那痛哭的老妇跟前,“阚媪,还请节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