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教授看着这情形,摇头笑了笑:“这小子,还是有点毛躁……”
两天之后,师徒二人背着行囊,登上西去的火车,直奔甘肃六盘山而去了。
这一路行进了大概三四天,火车逐渐驶入甘肃境内。这二人来自江南,见惯了草木繁茂水泽丰盈的水乡美景,此时看到的车窗外,却是草木稀疏荒原平阔的塞北景象,虽有些苍凉,却有一股沧桑粗犷之美。师徒二人只觉视野辽阔,心境也随之开阔起来。
欧阳冰和南易中师徒二人在兰州下车,转乘汽车,后再转乘马车,一路奔波下来又是三四日,便于近晚时分来到了甘肃华池县境内的六盘山脚下。
这六盘山乃是一个巨大的山系,南北走向,绵延数百里,最高峰海拔近三千米,横贯于陕西、宁夏、甘肃三省境内。六盘山虽地处于塞北荒凉之地,却林木茂盛气候宜人,历来有“春去秋来无盛夏”之说。山上风光旖旎,四时景色皆宜,春来绿树杂花,天地清澄;夏时凉爽宜人,风光独特;秋时红叶满山,层林尽染;冬时雪尽穷野,银装素裹,当年成吉思汗的避暑行宫萨里川哈拉图行宫,便是位于甘肃境内的六盘山之上。
虽是初春时节,夕阳之下,六盘山诸峰仍是白雪皑皑,山腰云雾弥漫,山下也是春寒犹厉。师徒二人此时已换上厚暖衣物,眼看天色渐晚,周围也无城镇店家,便投宿在山脚下的一户农家之中。
此地民风淳朴,这农家主人也是一热情厚道之人,见有远客前来借宿,便欣然同意。收拾好偏房供二人歇脚后,自己则到厨房张罗饭菜,来招待这二人。
不一会,一桌饭菜便准备齐当,主人赶忙来唤欧阳冰和南易中二人吃晚饭。看到主人家如此热情好客,二人心中也十分愉快,便同农家一起围坐在饭桌旁进餐。这桌上大盘小碟的摆了有七八道菜,南教授也算见识广博之人,可见到这桌上的诸多菜品,却也叫不出名来。于是便尝了几口,发现味道甚是鲜美,与平常那些珍馐佳肴相比,全然是另一番滋味。
这几口菜尝完之后,南教授便停下了手中的筷箸。他端起面前的一碗水酒,向这户农家主人敬道:“远来之人多有打扰,蒙主人家如此盛情接待,实在是感激万分,借贵家水酒一杯,以表敬谢!”
这户农家主人乃是一个三十左右的中年男子,也是一个性格豪爽之人,他也连忙端起面前的酒碗,说道:“我家是山里的一个小户,先生能来借宿,也是缘分。就怕这粗茶淡饭您不习惯,先生别介意才是。”说完便是一饮而尽。
南教授也将碗中酒喝了个干净。放下酒碗,南教授笑呵呵的看着这农家主人,问道:“今日前来借宿,还不知主人家如何称呼?”
“我叫周安。乡亲们都叫我大周,先生也唤我大周便是,呵呵。”这中年男子憨厚的一笑。
“周安,很好记的名字嘛。呵呵,大周啊,家中有几口人,作何营生啊?”南教授接着问道。
“家中原有我和老母二人,去年老母病故,现在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家是药农,世代以采集这山上的草药为生。不知先生从何而来,到此地做什么啊?”周安也问道。
南教授和欧阳冰相视一笑,欧阳冰便接话答道:“我们从南京来,这位是我的老师南易中教授,我叫欧阳冰。我们到这里来嘛,是来考古的。”
“考古?什么是考古啊?我听说过烤鱼烤肉,这考古是烤什么东西的啊?”大周满脸不解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