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心情极佳,和曹冲他们又说了一阵,这才抽空回了自己的院子找到曹真,他和曹真刚说了几句闲话,就看到郭表兴冲冲的从外面走进来,曹真笑道:“子桓,看样子今天不是一喜,而是双喜临门,郭司马这么开心,肯定又有喜事。”
曹丕仰头一笑:“但愿如此。”
郭表见两人都笑嘻嘻的,有些奇怪地问道:“将军,曹司马,为何如此开心?”
曹真上前搂着郭表的肩膀笑道:“因为你给我们带来了好消息啊。”
“好消息?”郭表惊讶地笑道:“真是神了,你们怎么知道我带来了好消息?”
曹真和曹丕相视一笑,看来还真是个好消息。曹丕掰开曹真戏弄郭表的手说道:“别理他,说说,有什么事?”
郭表连忙拱手说道:“回将军,卢大人回来了,正在府外相候。他从鲜卑带来了好消息。”
“是吗?”曹丕惊喜地睁大了眼睛,果然被曹真说中了,今天是双喜临门,刚刚平定了辽东,这鲜卑人的好消息又来了。他连声说道:“太好了,快请快请,唉,算了,我自己去迎迎子家吧。”说着,撩起衣袍大步出了门,曹真和郭表连忙跟了上去。
面容有些消瘦,却透着一丝兴奋的卢毓正在门外候着,忽然看到曹丕满面笑容的小跑了出来,老远的就招手叫道:“子家,你可回来了,可把我担心坏了。”说着话,已经奔到他的面前,双手抱着他的肩膀细细的打量了一下笑道:“哼,瘦了,黑了,不过更精神了,怎么样,收获不错吧?”
卢毓很感动,他连忙退了一下,深深躬身下拜:“回将军,毓幸不辱使命,说得鲜卑人来降,鲜卑使者已经跟着到了许县,我把他们安排在驿馆,请示将军是否在韩大人(韩嵩,大鸿胪)接见之前见见他,询问一下相关事宜。”
曹丕很满意卢毓的表现,他一把拉着卢毓的手笑道:“我就不见他了,有了子家,鲜卑的事情我还不是了如指掌,快快进来,喝杯酒暖暖身子,怎么样,今年鲜卑的风雪大吧?他们受灾重不重?子家这一路,吃了不苦吧?”
卢毓笑道:“蒙将军过问。正被将军猜中了,鲜卑人今年可惨了,草原上八月份就开始下雪,牛羊冻死无数,本来他们打算入塞掳掠一番的,没想到镇北将军、左将军、荡寇将军三路人马把他们堵得死死的,小夏侯将军又在居延打了他们一个伏击,连居延泽都给抢去了,护羌校尉韩银都把武威守得严严实实的,什么便宜也没让他们占着。他们被逼得没办法,只好低头了,派了使者,带着礼物来许县面见天子,请求和亲。”
“是吗?”曹丕摸着下巴笑了笑,心中却暗自笑道,仓舒果然把这些鲜卑人的脾气摸得透熟,预先安排了大军阻击,要不然这些鲜卑人能不能来降且先不说,北边诸郡大概又要倒大霉了。不过他这一番布置,倒是成全了我的功劳,只是运气来了挡也挡不住了,连仓舒都要为我做嫁衣了。
卢毓还有些兴奋不已,他端起一杯热酒尝了一口,呵着气说道:“将军,这可是六十年来第一次啊,自从鲜卑人出了那个檀石槐之后,鲜卑人就目无余子,从来没有把我大汉放在眼里,年年扰边不说,还狂妄的把我大汉的好意弃之不顾,今天属下有幸,依托将军的威势,以一介书生引鲜卑来降,荣幸之至啊。”
曹丕矜持的笑了笑:“这都是子家的功劳。”
“不敢。”卢毓连连谦虚,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将军有所不知,这鲜卑人狂妄了几十年了,这个檀石槐更是不可一世,他把王庭建在离我大汉边境不过二百里的弹汗山,简直是对我大汉赤裸裸的蔑视啊。可惜我大汉当年正是阉竖干政,内乱不止,先是党锢之祸,后是董卓之乱,几十年没有安静过,这才以堂堂天朝反被这些蛮夷欺凌。现在好啊,将军父子兄弟力挽狂澜,扶将倾于既倒,重兴大汉,功高盖世,毓不才,能附骥尾,三生有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