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龟孙子搞什么搞?”魏延一手支着下巴,看着地图听黄崇讲解完情况之后,破口大骂:“一万人堵在这里,战又不战,退又不退,这营盘倒是扎得稳妥,是不是想在这里长住啊,那干脆住到略阳去算了。”
黄崇微笑不语,知道魏延就要发火,看到斥候的回报时,他自己心里也窝火呢。这一万多骑兵不象是来打仗的,反倒象是来送死的,胆子小得要命,这些天什么也没干,倒是把营盘扎得万无一失,他们挑了一个开阔地,站在营楼上一眼就能看出去几里地,用砍下来的木头建起了高大的营寨,壕沟深得跳进去就爬不上来,更可气的是,他们居然还引来了河水,不仅方便了营中取水,还能防止有人偷营。这样一个大营,不管是偷袭还是强攻,都不是他们三千人能够胜任的。想想又白来一趟,不窝火才怪呢。
“这怎么办?”魏延盯着地图看了半天,还是想不出什么办法。想要偷袭估计是不可能的,这个大营的旁边是一马平川,根本无处藏身,没法接近大营,就算接近了大营,你也不能徒手翻过那么深的壕沟和那么高的营寨。至于强攻,那就更不现实了,且不说人家是骑兵,就算是步卒,兵力也是自己的三倍以上。魏延是骄傲,可他不是狂傲,信心没膨胀到这个地步呢。
“我看比较难打,要么只有想办法把他们诱出来,引到我们埋伏圈里,如果他们不出来的话,我们基本没什么机会。”马忠苦笑着摇着头,郁闷而又无奈。
“他妈的,白来一趟啊。”魏延恨恨站起身来,骂骂咧咧的,很是不满。他掉转头不舍的向西看去,漫山的绿草之间,一个斥候飞奔而来。
“将军,西面来了一队骑兵,约两千人,再有一个时辰就能赶到这里。”斥候喘着气说道。
“两千人的骑兵?”魏延眼前一亮,黄崇和马忠听了,也立刻精神起来。
“对,不过……”斥候见三个人的眼光贼亮,连忙又说道:“不过这两千人都是双马,装备精良,看样子是有个大人物在里面,据前方的兄弟们打探,他们连续奔了一夜,才在前面停下来休息,要不然,我们连报信的时间都没有。”
“靠!不会是韩遂死了吧?”魏延笑道。
“应该不是。领头的将旗是韩字,来的人如果不是韩遂自己,就是韩银。”斥候摇着头说道。
魏延扭着头看了斥候半天,眼珠咕噜噜的转个不停,过了一会,他回过头对马忠和黄崇说道:“看来是韩银,我们打不动这一万人,就上去干掉那两千人,把韩银给捉了,比拿下一万人还有功劳。拿下韩银,可以逼降韩遂,这西凉双雄,就算搞定一个了。”
“就这么定了,事不宜迟,立刻动手。”马忠迅速在地上划了一道线,在两头一点:“前面十里就是九条山,有段山谷是他们必经之地,很适合打埋伏,我们赶到那里还有点时间布置,把两头山谷一堵,剩下的就是好办了。”
“就这么办。”魏延和黄崇一听,立刻点头同意,魏延说道:“德信,你去堵西头,小心别被人发现,仲圣,你去堵东头,我带人去南侧的山坡上,北侧山坡陡,南侧山坡缓一些,他们要逃肯定是从南侧山坡逃。”
“喏。”马信、黄崇知道时间紧急,不敢多耽搁,立刻起程。休息了两天的将士们一听有大功可立,一个个神抖擞,健步如飞,十来里的路程,不到半个时辰就赶到了。等他们到达埋伏地点,手脚麻利的准备好了堵路的石头,布好了阻击阵型,两千骑兵带着滚滚烟尘冲进谷来。
魏延看着队伍中的那个顶盔贯甲的将官,兴奋得直搓手,这个中年人一定就是韩遂那个不成器的儿子,这两千人大概就是韩遂最精锐的亲卫骑了,真是可惜,要不是形势所逼,魏延真舍不得这四千匹战马,要是能全部带回去,这得值多少钱啊。现在却要用石头砸死,用箭射死,真是浪费啊。
魏延一边可惜着,一边看着时机。队伍已经全部进入了山谷,“咚”的一声鼓响,东西两个方向传来了轰隆隆的巨响,不少巨石从山里滚落,卷起一地的尘土。谷中的队伍一下子乱了,领头的那个将官惊慌的圈着战马,将手搭在眉头上向上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