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干哈哈一笑,摇着手中的折扇,直起身来对韩遂说道:“将军,你如果真有此心,也无须等到重开西域之时,将军大人是有诚意的,你如果愿意,我现在就可以请将军开通和金城之间的商道。不过,这一路上的商人安全,你可要负责,如果盗贼马匪太猖獗,就算将军开了商路,恐怕也没个商人愿意来送死。”
他顿了顿又说道:“将军大人与其他人不同,你既然想做生意,那就要公平交易,先想想你金城有哪些可以交易的,如果你是想借做生意为名从将军大人那里讨点好处,恐怕这个法子就行不通了。将军大人只管给关引,负责商人在他的辖区内的安全,然后收他该收的税,至于其他的,他无能为力。”
韩遂收了脸上的笑容,冷冷地看着蒋干,一言不发。等蒋干说完了,他才淡淡地说道:“蒋大人,你们这可是一点诚意也没有。我是诚心想和大人通好,可是大人却一点好处不给我,你让我如何和手下人交待。我们不管怎么说还是大汉人,就算是对那些投诚的羌人、胡人,朝庭也没能这么小气过,随便去个使者,送上一点贡物,献上几个生虏,都能换来大笔的赏赐。将军大人富有四州,怎么眼量却是哪些之小?实在让我失望。既然如此,我还是派人到许县去面见天子吧,所得也未必就比将军大人给得少。我想天子也好,丞相大人也好,为了西凉的平定,是不会吝惜一些财物的。”
蒋干象是看外星人一样地看着韩遂,然后仰天大笑,他站起身挥了挥手:“将军,如果你是这么想的,那么我们就没必要再谈了,你想去许县也好,想去邺城也好,哪怕去见大公子,我都无所谓,悉听尊便。不过,我有句话要提醒你,车骑将军不是那种拿钱买平安的人,将军如果能保重身体的话,也许会看到那一天。”
他说完,拱了拱手:“蒋干告辞。”然后拂袖而去。
韩遂脸色铁青,怒不可遏,拍案大怒:“竖子,真当我是无路可走了吗?不给他点厉害看看,不知道这西凉是谁的天下了。”
成公英走了进来,静静地站在韩遂的一侧。韩遂发完了飚,这才喘息着问道:“元杰,你看这事怎么办,这竖子是软硬不吃啊。”
成公英皱了皱眉:“大人,通商未必就是好事,关中的商人本来就不多,现在大军驻在关中,关中的新政也是以屯田为主,另外兼及盐池、军械,这些东西,就算通商了,他也不会卖给我们,更何况如果让那些商人来了,关中的消息就会传到金城来。我听说车骑将军在关中的新政颇为看重关中的武人世家,对三明的后人都着力笼络,这对鞠演、蒋石这样的人可是很有吸引力啊。”
韩遂有些着恼地说道:“这些我也知道的,我就是担心这个问题,所以才希望借通商之名,向他要些物资,以解燃眉之急,也给那些人看看我。要不然,我只能去向那几家去催讨,催得急了,也不是好事啊。”他越想越头疼:“这个竖子是不是在暗中和那几家联系?”
成公英摇了摇头:“少将军一回来就安排了人手监视那几家,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他们有什么接触。蒋子翼很安份,基本不出府门,要么看看书,要么就看那几个侍卫训练。将军……”
成公英欲言又止,韩遂有些意外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笑了一声说道:“怎么了,今天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那些侍卫训练有什么异常的?”
成公英为难地看着韩遂,又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将军,我本来以为就是那个文仲若(文钦)武技过人,可是这几天通过接触我发现,蒋干自己的那几个侍卫,武技也不低,他们还练有合击之术,五人的小阵,可攻可守,颇合章法。开始以为这是他们军中的小阵,向文仲若打听了一下才知道,这是他们亲卫才练的小阵,与军中所用还略有不同,以防为主,为攻为辅。”
韩遂的眉头拧了起来,半天没有说话。韩银输给文钦之后很不服气,又把文钦拉到军营里较量过,不是单挑,而是五人小阵对攻。蒋干的侍卫赢了,赢得很轻松,没几个回合就把韩银的亲卫打得心服口服。韩遂本来以为这些侍卫都是曹军中的精锐,打赢韩银虽然太快了些,倒也正常,现在听成公英这么一说,这些侍卫和军中的士卒还有些不同,照他这么说,如果是军中的精锐来,那韩银岂不是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曹军的战斗力,真有这么可怕?还是蒋干故意放出来的障眼法?
“我注意过他们的训练,这些亲卫每天都会操练,操练的时间和强度,都比我们强得多,不管什么天气,从来没有空过一天。”成公英接着说道,他的面色很严肃,还微微的皱着眉头。
成公英在西凉军中也是一员悍将,仅次于阎行,带骑兵冲阵向来是战无不胜,为人又机警多谋,是韩遂很信得过的一个亲信,上次以两千骑兵冲阵,居然差点全军覆没,连他自己都几乎折在里面,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事情,让他震惊不小。他不象韩银那样只想着讨回面子,而是有意识的和蒋干、文钦套近乎,打听曹营的军事情况。从蒋干那里,他知道了许仪和刘磐都是曹冲手下的悍将,但他们的手下,却是关中的老兵,而不是他们原先的手下。用蒋干的话说,如果当时和成公英对阵的是许仪的荆山军和刘磐的老底子,成公英绝不可能有机会再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