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寅时正,兰水北岸,张飞大营。
张飞还没睡醒就接到了向朗的消息。他看完急件笑了笑,将竹简扔到案上,翻身倒回行军床上想了想,然后一跃而起,大声叫道:“传令,立刻过河!”
副将殷文应声走了进来:“将军,士卒们还没有吃早饭,是不是……”
“吃你娘的早饭。”张飞火了,伸手拿起案上的竹简抬手给了殷文一下子:“你看看,张郃要跑了,还吃什么早饭?告诉他们啃点干粮吧,追上张郃,老子给他们吃肉。快点,要是让张郃逃回益阳,老子劈了你。”
殷文的脸颊上被张飞打了一下狠的,立刻起了一条红印,火辣辣的,他不敢再说,生怕又挨一顿揍,连忙躬身退出去传命。小半个时辰之后,士卒们一边急匆匆的啃着干粮,一边挨着顺序渡过兰水,准备向南急奔拦截要逃回益阳的张郃。
张飞坐在乌锥马上,不紧不慢的向嘴里倒着酒,不时的扯一片干牛肉送到嘴里有滋有味的嚼着。他看着正在渡河的士卒,对一旁低着头的殷文说道:“你也别傻站着,马上带你的人过河,先给我向南去拦着张郃,我随后就到。”
殷文应了一声,带着自己的部下分速过河。到了对岸,他回头看了一眼踞坐在马上的张飞,怨恨的骂了一声,无可奈何的上马奔上旁边一个小土坡,极目远眺。
清晨的阳光有些刺眼,刺得他眼睛花花的,什么也看不到。他皱了皱眉,招起头遮着眼前,就在这里,他身边的亲卫忽然睁大了眼睛,惊恐的指着南面叫道:“大人,敌袭!”
殷文顺着他的手指向南看去,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脏猛的跳动起来,他拔出长刀,放声高呼,却发现自己的嗓子里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他长吸了一口气,咽了口唾沫对身边的传令兵大吼道:“传令,击鼓迎敌。”
惊呆的传令兵闻言击响了手中的战鼓,急促的鼓声冲天而起,刚渡过河正在整队的士卒们一阵骚动,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不,就听到前方大地传来一阵轰鸣,接着就听到一声炸雷般的高呼:“杀——”
南面五百步远的小土坡上,五百手持长戟的铁骑在张雄的率领下,带着骇人的杀气,如一枝利箭,以迅雷不及掩耳目之势,冲进了阵形不整的张飞军中。杜宇和乔越各带本部人马,分布左右两翼,发足狂奔,以铁骑为锋,象一只雄鹰的铁翼,跟着杀了过来。士卒们一边奔跑,一边发声高呼:“杀——”
五百步,转瞬即到,疾冲而来的张郃如潮水般一般,势不可挡的扑上了张飞军。
半渡而击,杀声震天。
第二十九节 重围
张合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空手而回,他分析了向朗的性格之后,断然决定放弃近在眼前的向朗,转而攻击五十里以外的张飞。为了避免向朗攻击他的背后,让他陷入两面夹击之中,他在向朗的营前虚张声势的攻击了一次,摆出一副在暗中捕捉机会要打向朗的架势,果然吓得向朗没敢动弹。更让他想不到的事,向朗还帮了他一个忙,通知张飞他在烂泥湖。
如果张飞没有接到这封急书,也许他还不会这么大意,一心想着尽快去拦住想返回益阳的张合,在对岸还没有建好阻击阵形的情况下就仓促渡河。结果,他被张合打了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