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知道。”谢家头人恼火地骂道:“这个姓马的疯了,不去杀朴敢那个竖子,怎么杀起我的人来了?”
亲随看着自己的兄弟一个个的倒下,急得红了眼:“大人,他们一定是耍我们,是真心想吞了我们,大人快下令吧,要不我们的兄弟就完了。”
谢家头人回头看了看忽然撤了回去的白虎军,再看看肆意杀戮自己手下的马谡,心中大怒,举刀大呼:“杀回去,杀回去,跟他们拼了。”谢家私军听了,立刻返身攻身,和马谡的人搅杀在一起,这次可不是再象刚才一样光喊不动手了,而是拼了老命,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
“姓马的,你背信弃义,老子砍了你。”谢家头人双目赤红,对着大步赶来的马谡搂头就是一刀。马谡举盾架住,连退几步,将谢家头人引到拐角处,这才让开两步大声叫道:“头人息怒,请听马谡一言。”
“说你娘个头。”谢家头人握着刀冲上来就要砍他。
“头人,我这是救你啊。”马谡小心戒备着,大声说道:“朴敢为什么突然撤退了?那是他看出破绽了,如果我现在不杀你的人引住他,让蛮王有时间合围,让他冲了出去,你就是回去了,也逃不脱被他杀死的命运。”
“你说什么?”谢家头人一愣,放下了高高举起的战刀:“朴敢看出破绽了?”
“当然了。”马谡叫道:“你跟他说我们激战了一个时辰,你伤亡过百,现在却是一个重伤的也没有,连受用伤的都没有,朴敢一看就能知道有问题。他现在一定已经怀疑你了,所以他急速撤退,回去之后,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谢家头人一想,冷汗顿时下来了,他看了一眼自己的人,再看看那边飞奔的朴敢,一阵寒意从后脊升起,这确实太假了,自己怎么连个假也做不好。真要被朴敢回到涪陵,谢家肯定是死定了。
“那怎么办?”谢家头人顾不上自己的人正在和马谡的人厮杀了,连忙放下刀凑上来问计。
“我们在这里打,你立刻再派人去求援,千万要拖住朴敢,不能让他在蛮王合围之前冲出去,今天一定要把他全歼在这里,要不然事情就麻烦了。”马谡急声说道。
“他能信吗?”谢家头人有些担心。
“肯定信,他刚才最多只是在怀疑,没有确切证据,现在我们又打得这么猛,他没有道理不信。”马谡连连催促道:“快,再迟了就来不及了。”
谢家头人不敢再耽搁,听了马谡的建议,立刻派那个亲随再去求援。
正如马谡所估计的,朴敢一看到精神抖擞的谢家私军,立刻感觉到出了问题,这根本不是厮杀了一个时辰的样子。他虽然没想到谢家会和马谡私通,但他不愿意稀里糊涂的向陷阱里跳,他不想把自己的人陷于可能的危险之中,所以他当机立断选择了后撤,至于谢家会不会因此全军覆灭,根本不在他的考虑之中,这本来也是他的任务之一。
沙摩柯将朴敢放进了包围圈,正要从山里再下来合围,却见朴敢忽然后撤了,措手不及,心急如焚,大声催促着手下冲下去拦住白虎军。不过他离谷中还有百十余步,而朴敢已经快要赶到谷口,眼看着朴敢就要逃之夭夭。
就在这时,谷中求援的鼓声大起。那个亲随满脸血污的狂奔而来,冲到朴敢身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道:“大人,大人,你怎么又走啦,我们可都等着你来救命的,你怎么都杀进来了又回头啊。现在里面杀得正紧,就等着你搭把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