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什么色?”曹冲笑了一声:“军令就是要简洁明了,把意思说得明白就行,不要搞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让人猜,才不会误事。”
邓艾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红着脸应了一声。他的书读得不少,文章写得也马虎,但要和王肃那样的书生比较起来,那文采可就差得太远了。王肃刚到曹冲帐下时,看到他和孙尚香写的文书,大改特改了一通,然后之乎者也的批了一顿,气得孙尚香差点要揍他。邓艾不敢揍他,而且他看了王肃改的文章之后,确实感到差距太大,不免有些气虚。
“士载,军人打仗,不能讲好看,讲什么堂堂之阵,那是宋襄公干的事,我们不干这种傻事。文章写得好有什么用?陈孔璋文章写得好,替袁本初写的檄文能治丞相大人的头风,可是官渡之战打败了,袁本初吐血死了,就剩下他那篇文章了。如果袁本初看到他现在替丞相大人捉笔,袁本初大概还得再吐血死一次。”
“公子,这大过年的,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被夫人听到,又要……”邓艾有些紧张地看了看四周。
“又要怎么样?我还怕她们不成?”曹冲一边装着英雄,一边小心地看了看四周。
邓艾见他色厉内荏的样子,也不敢多说,拿着文书匆匆出去了。他在院门口顿了一下,看了看躲在门后垂泪的大双,又大步走了。曹冲叹了口气,走到院门旁轻声叫道:“大双,你全听到了?”
大双低着头,缓缓的踅了过来,一声不吭。曹冲怜惜的扶着她走到廊下坐下,伸手从袖筒里摸出手绢,轻轻的抹去大双脸上的泪痕。大双有些迟疑的接过手绢,自己擦了擦眼睛,抬起微红的双眼看着曹冲道:“公子,奴婢一时失态,还请公子责罚。”
曹冲有些不快的瞪了她一眼:“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自称奴婢,我什么时候把你们当奴婢看了?不连荀小青、蔡沁儿那两个丫头都不称奴婢了,你还这么叫?不听话,要施家法的。”
大双脸一红,又低下了头。两人沉默面对,一时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曹冲想了想,无话找话地说道:“大双,你和那个关凤熟悉吗?”
“熟,从小就在一起玩。”大双鼻音很重地说道:“不过关将军很看重她,让她读书习武,她还能讲左氏春秋呢,就是我们听不懂罢了。”
“呵呵,这也算是家传了。不知道他关家的左氏春秋比公子我的水平怎么样?”曹冲一笑,他想起凡是关羽的造型里,都是一手抚须,一手捧本书装好学生的,也不知道水平究竟怎么样。
“这个……我也不知道,应该不如公子吧。”大双犹豫了一下说道。
“哈哈哈……”曹冲看着大双笑了,他伸手刮了一下大双挺翘的鼻子:“你总是对我很有信心,公子的春秋很烂的,你没听倩儿说吗,我就是言伪而辩的那一种,就连蔡先生也这么说呢。”
大双也跟着笑了。曹冲读经书,只观大概,关注所述事实,对那些所谓微言大义一向是置之不理的,为了这个荀文倩没少批评过他,可他一直不听,而且很自鸣得意地说,这是真正能成大事的人读书的方法,那种死抠文字的,不过是学究罢了。
“别说夫人了,就连小双都不同意公子的读书法呢。”大双捏了捏自己的鼻子,淡淡一笑。两人似乎都有意无意的将刚才听到的消息忘掉了,但大双眼底的那一丝忧虑,却暴露了她心里的矛盾和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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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得知孙权同意商借苍梧郡和郁林郡,却提出了一个附带要求,要让关羽的女儿嫁给他那才四岁的儿子,不由得有些挠头,他深知关羽的脾气,对这个女儿比儿子还看重,而且他一向看不起孙权,现在要让他把女儿嫁给孙权的儿子,这事儿十有八九没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