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沉默不语的李泯听完袁谭的话后,终于出声,哈哈笑道:“不错,袁大人所言,正合朕意,与其花费大力气去帮贴津木,换来毫无用处的番属之国,如仅用数个智谋之士,就获得一北匈奴的依附,这两者相差可是甚大。那么,就依袁大人所言办事,即日择一二谋士,带御酒十瓶,粮草百车,前往贴津木军中。”
另一个官员不由得问道:“那和亲的事?”
李泯一挥手道:“暂时搁置!以后再议!”所有人登时明白,李泯这是推诿了,以前北匈奴势大,结盟对南唐有好处,此刻匈奴内乱,贴津木自保都成问题,还谈什么和亲,就算他真的击败了叛军,那也是多少年之后的事情了,李泯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与贴津木和亲。这件婚事,自然暂停了。
韦处厚与韩弘都不由得有些丢脸,退回班列之中,李温狠狠的剜了韦处厚一眼,在他退到自己身后的时候,骂了一句:“大老粗,只知道打仗,不知道动点脑子!”
李泯连问三人,分别是太子一系、清崖郡王李轩阁一系,袁谭则是昭王李穆一系,袁谭得到赞赏,岂不等于李穆面上有光,打了他李温一个大大的耳刮子。
韦处厚面色一变,太子这话,神册帝虽然没有听见,可是身后还有这许多重臣,李温也未免太不顾虑臣属的面子了。只是他是臣下,又能如何,只能忍气吞声,退回原处,脸上红一阵青一阵。
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下来,又一个大臣跳出来,指责郭昂李复居然胆敢犯上作乱,刺杀军中大将,抢夺兵符,刚刚冷清的场面一时火爆起来,蒋琬心中暗叫:“终于来了!”
对于离开南唐,他早已料到众人不会反对,唯独对于这个一直忠心耿耿的属下郭昂,却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毕竟他犯的,可是犯上作乱的大罪。别说是抢夺兵符,就是刺杀军中大将这一罪名,都够郭昂死上十次的了。
蒋琬虽然做了诸多准备,可是也不能料到情况会怎么发展,一切也只有尽人事,听天命了。
那个官员明显是太子一系,李温整不了蒋琬,发誓也要把郭昂给整死,故而在最后关头,指使属下,这才挑出,明摆是为了给蒋琬难堪。
而凡是对方反对的,我都支持,清崖郡王李轩阁一系,立即站到了蒋琬这边,纷纷说,这是因为要救他的主帅,虽然其理不合,其情可悯。请求皇上放他一马。
朝中吵得不可开交,神册帝脸色阴沉,虽然郭昂是为了救蒋琬才不得已而为之,可是这的确确是犯上作乱的大罪,如果他默许了,以后帝威何在,再有这种情况,是不是也有人学而效之?那样朝庭岂不要大乱?
心中已不由动了杀机,李穆看到这种情况,知道他应该要出面了,否则郭昂就真的只有死之一途了。只听他出班奏道:“儿臣认为郭昂不但无过,反而有功,理应重赏才是!何立人不识时务,枉顾国本,这种人死了也不冤枉。”
这一番话登时说得朝庭大哗,刺杀上将,居然还有功?这是什么道理,就连李穆自己的属下,一时都不知道如何奉承支持?
犯上作乱,居然有理?
李温冷笑一声道:“十三弟这话可说得真有理啊,犯上作乱有功,那那些篡位的乱臣贼子,是不是还应该捧上神堂,供奉起来,以供后人祭拜啊?”
神册帝李泯的脸色蓦然黑了下来,怒道:“够了。”满堂一时静了下来,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