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池宗只是恐怖,如意宗却能让一个人心头发凉,彻底没有丝毫的反抗意志。
张仲武与韩朝宗跪伏在地上,再也不敢稍抬一下头,只听到耳边传来的木屐著地的声音,而冷汗,已经浸湿了他们的后背,此刻,寒风如割,正是最深冬的季节。
半晌不见人声,那脚步声也停了下来,他们几疑那如意宗主是不是突然离去了。
可是饶是如此,他们还是连头都不敢抬一下,谁知道迎接他们的,会不会是当头一刀,有如意宗宗主在侧,估计他们连出手都不用,就直接可以下地狱去见阎王他老人家去了。也不知道阎王老头子到时候会不会同情他们一下,这完全就无妄之灾嘛,可是如意宗从来不是讲理的地方,你死了连个申诉抗议一下的地方都找不到。
终于,一个冷冷的声音缓缓说道:“据说,当初你们曾竭力阻止这件事!”
张仲武与韩朝宗两人如蒙大赦,忙不迭点头,再这样沉寂下去,鬼知道他们会不会突然发疯,这种精神上的压力,可比肉体之上的折磨来得痛苦万倍。一把刀悬在头上,一直都没有砍下来,也不升上去,那种滋味,若是曾通人早就受不了去自杀去了,还好他们两个毕竟不是常人,精神力比普通人要强上不是一点半点,这才挺到现在。
如果此次侥幸逃生,以后再有人跟他们提到如意宗,他们真想一刀把那个人的脑袋给砍下来,这是人能提的名字么?避之还唯恐不及,还敢去招惹她,找死也不是这么个找法的。
那冷冷的声音不带丝毫表情的道:“哦,那把当时的情况再跟本座说一遍!”
两人大喜过望,听到如意宗主还愿意听他们辩解,那也的确不是他们的过错,因此急忙将事情的原委原原本本的再说了一遍。
可惜他们不能抬头,没有见到那如意宗主听到他们叙述的时候眼中寒芒一闪,然后他们就只觉得脖子一凉,惊恐的伸出手去,摸向自己的脖子,只觉得似乎有一条细细的痕迹,正疑惑不解的时候,那条血红色的丝线如同水管一样,血箭飙射而去,洒满了院子中的草地。
他们的眼珠子渐渐瞪得滚圆,不敢相信的伸手指向那如意宗主,临死之前,听到一个冷冷的声音道:“我如意宗行事,向来不需要有人插手过问,也不必向任何人解释!”
两人终于明白自己死得有多么的冤枉了,明明自己出声阻止那中年人的刺杀计划,结果失败之后,那中年人没有因为任务失败而被杀,自己两人却因为阻止了他的命令而遭到杀戮,这天下,到底还讲不讲道理?
他们很想对天大骂几句,可是他们再也没有任何机会了,喉咙里咕喽了两声,两人双眼睁得大大的,满脸不甘的栽倒在地,便是要找人讲道理,也只有去地府找阎王去了,不过死在如意宗主手下的人那么多,也没见有一个回来找她麻烦的,看来,就算离开人间,地狱,也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道理?这是一个多么讽刺的词语,它堂堂正正,光明正大,谁人又知道,它背后披了多少层的外衣。
掏出一片白色的丝绢,擦过她那纯洁如同白玉制成一般的手指,似乎犹嫌这两个人脏了她的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