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将军一把扯住一个小兵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半夜要鸣锣?你不知道这是杀头之罪吗?”
那小兵吓得一颤,几欲哭出来,嗫嚅道:“是将军吩咐鸣锣的,不关小的事,将军吩咐,所有军队,立即转移到左侧那边高地之上吃烧烤,将军已经过去了,他还说,如果谁没有在一个时辰之内赶到,就依军法处置!”
那个将军的手无力的松开,向左边一座高峰上望去,果然,另一座更为宏大华丽的中军大帐已经升了起来,篝火熊熊,隐隐见到人影晃动,随风飘来酒肉的香味,似乎那个少年主帅正在其中咬着一块鸡腿大快朵颐。
“妈的……”那个将军气得在地上吐出一口浓痰,这都叫什么事儿啊,半夜三更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这个主帅,简直就是一个恶魔。他不知道自己随随便便的一个命令,便要让五万人折腾一整个晚上无法休息么,看着四营里面都是一片喊骂之声,到处都是鸡飞狗跳,人仰马翻,乱成一片,那些士兵熟睡之中被人叫醒,起来却发现不是敌袭,而是主帅下令,全军移营到山峰之上去吃烧烤,虽然烤肉的香气的确诱人,可是这大半夜的,刚吃过晚饭,你让这些人再上去吃烧烤……
可是军中不管如何,服从命令是天职,不管你觉得这个命令是不是对的,你都得遵命执行,否则便是抗命,便是违令,要受军法处置,无可奈何之下,那位将军只得从马棚中牵出自己的马,一翻身坐了上去,“驾!”一挟马腹,冲了出去。
一个时辰之后,大部分士兵都聚集到了山峰之上,扎营最忌困守孤峰,这位将军也不知道懂不懂一点点兵法,此刻,只要敌人派出军队将此山包围了,再派人去打劫已军的运粮车,他们这一批人,不说出去打仗,饿也要饿死了。
所有人骂骂咧咧的,估计再这样折腾两天,所有人都会忍不住叛变,看着底下山谷中还有几个顽劣的士兵,不肯服从命令,在后面拖拖廷廷,非得迟上一两刻再上来,就在此时,所有上山的老一士兵都不由得齐齐抬头向远方望去,只见东方传来一阵闷雷似的声音,轰轰隆隆,接着眼前出现一道黑色的细线,细线慢慢扩大,声音越来越近。
这时天色微明,借着山上的篝火映照出的微光,终于看清了那股奔腾而来的是什么东西了,所有在山上的士兵惊骇欲绝的看着底下那一股不知道从哪里涌出来的山洪,奔腾咆哮着冲进营帐之中,底下的那些还没有来得及拆下的营帐一眨间便被大浪冲得歪歪斜斜凌乱不堪,接着迅速的淹没在了洪潮之中,那些在后面拖拖廷廷的士兵,一转头,就只见到一道大浪挟着雷霆万钧之事扑面而来,所有人都发了狂一般哭爹喊娘往上冲,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然而山洪暴发,那种速度又是人的两只腿跑得过的,只听得一声声惨叫之声,所有人都被淹没在了那滚滚的山洪之中!声音渐渐涅灭!
深冬季节,怎么会有山洪暴发?所有人都傻了,那道暴洪从山谷中一卷而过,轰隆隆奔跑着从谷口冲了过去,所过之处一片狼藉,刚才的营帐所在之地,已经是一片洼谷!那些来不及逃走的士兵,都已经不知所终!
第九卷 王图雄霸 第二百四十一章 自今之后但从我命,不必问其所由知也
整座山头之上,一片静寂!
所有人都感觉到心有余悸,如果刚才慢一步,那么自己……
所有人都已经不敢再想像下去,在那种大自然的威力面前,人的力量就如同蝼蚁一般,不值一提。
那些侥幸幸存的几位将领一齐到中军帐中请见,蒋琬这次没有为难他们,直接放了进来。
再看到面前这个倚在锦榻之上的少年主帅,所有人的脸上,已经不再是一种畏惧加厌恶,多多少少的,还有一丝敬佩,两丝心悸,以及三分好奇!
还有那么一丁点的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