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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是什么人?止步!”正在姜炫燮心头念叨间,前方传来一声大喝,小轿随即停了下来。

姜炫燮皱眉喝道:“怎么回事?”

“老爷,前面有人拦路,似乎是右议政大人的轿子。”

“金熙泽!”

姜炫燮大吃一惊,赶紧掀开轿帘,顶着刺骨的寒风向前看去。只见十几步开外停着一辆大轿子,轿子周围点着七八盏大灯笼,前后足足有百余名手持刀抢的兵丁。看到这一幕,姜炫燮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金熙泽为人低调,历来出行随从不超过二十人,此时左右竟然有百余兵丁,而且还是在这么晚的时候出来,行迹显然十分可疑!

难道守备府衙门也归顺了大公子?姜炫燮猛然想到一个可能,一下子满身冷汗直冒。这段时间金熙泽负责守城器械调拨,每天都要和平壤城知府权丙浩见面,万一他说服权丙浩投向了大公子,守备府衙门可是有数万兵马的,如此,今晚大事休矣!

“前面是什么人?”就在姜炫燮冷汗直冒的时候,前面又传来一声喝问。

姜炫燮情知不管什么情况都躲不过去,咬咬牙走出轿子,向对面扬声道:“下官姜炫燮,前面可是议政大人?”

“原来是姜大人!”对面轿子里传来金熙泽的声音,紧接着轿子向这边缓缓而来。

姜炫燮在金熙泽的声音了听出了明显的惊讶和慌乱,对朴建仁那番话更是深信不疑!若非心里有鬼,堂堂右议政大人见到自己为何会惊慌?不过姜炫燮心里也十分惊惧,生怕被金熙泽看出破绽,那样不但会误了自己性命,更要紧的是会误了二公子的大事!此时姜炫燮无比悔恨,刚才为什么不先派个信使,向泉男建先送封信简单禀报一下!

轿子很快就到了近前,金熙泽掀开帘子,却没有下轿来的意思,看着姜炫燮冷冷道:“姜大人,这么晚了还行色匆匆,敢问有何贵干啊?”

姜炫燮急中生智,忽然想到一个借口,躬身答道:“启禀议政大人,下官此前和二公子巡视城墙的时候,发现城东那边的将士们箭矢有些不足。二公子正要派人去向大人和权知府说这件事,没想到却遇见大唐奸细的刺杀,一时忘记了这事。不怕大人笑话,下官也吓得半死,适才回到家中喝了好几杯酒才回过神来,一下子想起这件事,因此正准备去见二公子禀报这件事。”

姜炫燮倒也没说谎,城东的高句丽人确实缺乏箭矢,不过刚才向泉男建禀报的时候,泉男建却并非放在心上。且不说东西两面因为地域狭窄,大唐人难以发起攻城,如今天降大雪,大唐人眼看都要退兵了,哪还有连夜增加箭矢的必要,没想到此时却做了姜炫燮最好的借口。

“果真如此?”金熙泽显然不信,“城东守将缺少箭矢,为何不向本官或者守备府衙门禀报,反而越俎代庖向二公子说这件事?再说了,昨日不是给城东调拨了两万支箭,怎么会缺少箭矢?”

姜炫燮躬身道:“大人有所不知,今日白天唐军从城东也发起了几次攻击,箭矢消耗很大。城东守将随后也向权知府禀报了此事,只是不知为何,权知府并未回话,因此那守将才向二公子禀报……”

“原来是这样!”金熙泽点头笑了笑,“这件事看来是权知府疏忽了!老夫正要去守备府衙门,和权知府商讨一点事情,顺便把这个消息告诉他就是,姜大人就不必跑这一趟了,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