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衡站起身向纥干承基道了谢,揉揉眼角道:“是小的的错,不该惹得公子也不开心!”
张焕叹道:“你放心,那些死去兄弟的家人,我一定会永远照顾着!至于你们,虽然做的很多事情不为人知,但是立下的功劳却不比战场搏杀来的小!我张焕真心感谢你们!”说到这里,张焕起身向钱衡深深行了三礼。
钱衡大惊失色,赶紧闪开身子,语气激动道:“小的当初若非公子相助早就家破人亡,岂敢当得起公子之礼?”
“你当得起!”张焕肃然答了一声,转了个方向硬是行完了礼,看着钱衡正色道:“我并非是为你一人行礼,乃是为你们所有人!回到长安之后,我会请皇上酌情奖赏,若是不愿留下继续为朝廷效力,去留也随你们的心意!还要告诉你一件事,你们很多人的父母妻子都在终南山住着,大多数人都去了药厂做工,日子过得都很不错。对了,你的父亲也去了终南山药厂,后来做了媚娘的车夫,我听媚娘说人很老实可靠,你的母亲和妻子也都很好。”
听得家人不但安然无恙,而且还过得很好,钱衡只觉得这些年的委屈和惊吓全都值了,再次泣不成声的向张焕道谢。
当初张焕派往高句丽境内的细作,除了李掌柜和几个首领原本就是纥干承基的手下之外,诸如钱衡这些人大都是终南山附近的贫苦子弟,后来张焕组建暗刺的时候被纥干承基招收进来加以训练,随后还妥善安置了他们的家人,因此这些人全都是心甘情愿来到高句丽。只是想到死去的那些人,张焕还是有些伤感,钱衡他们这批人张焕都能叫上性命,当初也曾经在一起呆过一段时间,还是颇有些感情的。
张焕按捺住伤感,走回去坐下道:“好了,其他的话以后再说。你们那封信我收到了,现在是什么情况?金泰庐出城了吗?”
钱衡听说那只信鸽竟然真的飞回来了,脸色也无比惊讶,愣了一下才把情况言简意赅的说了一遍。
张焕听完后认真思忖了一会,微微皱眉道:“你是说要尽量保住金泰庐的性命,还要把他放回城去?”
“正是如此!泉盖苏文虽然是借刀杀人之计,但是只要金泰庐能够回去,泉男生和金熙泽就会想法让他继续掌管北城门,以便他们举事的时候能够顺利打开一道城门。”
张焕摸摸下巴,轻声道:“放金泰庐回去不难,只是若就这么回去了,泉男生想要让他继续掌管城门只怕难度不小!既然如此,我们不妨送给金泰庐一个方便!钱衡!”
“小的在!”
“你认为金泰庐能够控制他那五千手下吗?”
“这个……”钱衡犹豫起来不敢随便回答,忽然指着老姜道:“公子,这人是金泰庐的亲信,这件事他肯定知道。”
老姜自从进来后就被所有人遗忘,他自己也不敢贸然上前行礼,不过还是出于好奇,偷偷看清楚了张焕的相貌。只见张焕相貌虽然不算太英俊,但是气质十分不凡,带着一丝久居上位的威严,老姜只偷看了两眼就赶紧低下头去,对于那些谣传顿时嗤之以鼻。这时见钱衡指着自己,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还是赶紧上前两步,伏在地上向张焕叩头。
张焕道:“让他起来说话吧,就问刚才那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