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君集一直闭目不言,这时忽然道:“即使杀了魏王,殿下也不能确保登基,要知道殿下还有个亲兄弟!”
“你说雉奴?”李承乾紧皱眉头,“雉奴性子随和,没有野心,又对孤王毕恭毕敬,岂能轻易加害?这点孤王坚决不答应!”
侯君集点了点头,并不和他争辩,心里却不以为然。
贺兰楚石道:“岳父大人,以你之见该当如何?”
“老夫已经是废人一个,还有什么办法?”侯君集摇摇头,看了李承乾一眼,“老夫只是很为殿下担心啊!万一魏王得逞,只怕殿下丢掉的不仅是东宫之位,性命只怕也难保!”
李承乾语气怨愤:“李泰心胸狭窄,若真让他登上大宝,孤王只怕只有死路一条!陈国公跟随孤王多年,难道真的忍心如此结局?李泰登基,陈国公只怕日子也会很难过!”
侯君集淡淡道:“老夫已经告老还乡,魏王即使登基,也不会把老夫怎么样的,但是殿下的处境就堪忧了!”
“你!”李承乾霍然起身,瞪着侯君集,脸上满是怒意。
贺兰楚石赶紧道:“殿下息怒,家岳也是刚被罢官,心情郁结,请殿下恕罪。”
李承乾闷哼一声,袍袖一拂坐了下来,想到侯君集所言是真,心情更加烦躁,伸手用力地揪着颌下短须。侯君集看在眼里,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殿下,汉王求见。”这时门外一人敲敲门,低声禀报。
“元昌王叔?”李承乾一愣,“他来做什么,请他进来。”
汉王就是李元昌,是李渊的第七子。此人自小聪慧,长大后文采斐然,书法字画更是闻名天下。只是因为其母身份低贱,并没有登上太子之位的机会,所以虽然心中怨恨,却不得不老老实实做个闲散王爷,不过和李承乾关系倒是走得很近。前阵子李元昌上表称病,李世民特意恩准他回长安养病,李元昌还特意来东宫拜访过几次。
李元昌长相和李世民有七分相似,不过少了些威严,多了些儒雅之气。进来后先和侯君集悄然对了个眼色,才向李承乾见礼。
李承乾等他坐下,勉强一笑问道:“不知王叔今日前来有何要事?”
“承乾啊,老夫虽然没上朝。却已经知道了陈国公的事情。除此之外,还听到些风声,岑文本刘洎等人即将上表,请皇兄改封青雀为太子!唉……你我叔侄相交多年,如今眼看你有事,老夫却帮不到你,真是惭愧之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