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浩爬起来道:“翠玉楼怎么了?不就是个婊子楼,怕什么给我打!”

金浩父亲只是个县尉,不知道妙玉底细,王良飞世家出身,却是知道的。自家父亲虽然是江都县令,不过若是那人较起真来,只怕轻者立刻致仕回乡,重则获罪也很难说。当下不敢怠慢,赶紧劝住了金浩,在他耳边低语几句。金浩脸上阴晴不定,虽然不敢动手,一双眼睛却恶毒地看着张焕。

杜枝娘给妙玉使个眼色,看着妙玉带着张焕进了小院子,这才笑道:“几位公子见谅,我翠玉楼正在为花魁大赛做准备,因此怠慢了。公子们喜欢妙玉,自然也想要她夺得花魁吧?”

王良飞阴阴一笑:“杜老板客气了!我等自然希望妙玉再次夺得花魁,今日是我们孟浪了。杜老板,刚才妙玉姑娘身边那个少年是何等人?竟然能得妙玉姑娘陪同,艳福不浅啊!”

杜枝娘心中暗骂,你岂会不知张焕身份?

“王公子说笑了!什么艳福不浅,可没这回事的,别坏了我家妙玉名声哦!那个少年也是县学学子,对皮影戏很有一套,刚好妙玉的新歌舞需要皮影戏配合,就找到他了。”

金浩冷哼一声:“不但是个穷小子,还是个低贱的戏子,也敢打妙玉姑娘的主意!”

王良飞故意怒道:“金浩,没听见杜大娘说了,那小子只是演戏的!杜大娘岂会骗你?岂会为个穷小子伤了和气?何必和一个戏子纠缠不清,没得落了身份!”

因此时戏子地位极其低下,王良飞这话明着教训金浩,其实在大肆贬低张焕,顺带着质疑了杜枝娘,甚至有股淡淡的威胁在里面。杜枝娘心中大怒,妙玉的爹虽然没有承认妙玉身份,不过多年来一直有照拂。杜枝娘性格火爆,也得罪了些人,不过在这江都县却一直顺风顺水。如今王良飞不但贬低张焕,还敢威胁自己,如何能忍得住?

“我还有事,各位公子自便吧!”杜枝娘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不就是个老鸨子而已,竟然如此嚣张!”

“他妈的,迟早找个机会封了这翠玉楼!”

金浩几人怒气冲冲,王良飞脸上却阴晴不定。“金浩,这张焕是什么底细,你可知道?”

金浩怒气马上消失不见,陪笑道:“王公子,恰好前几日我派人打听过了。这张焕家住张家村,家中只有一个老父,可以说家徒四壁。前几天好像收留了个孤女,想必也是无家可归的穷鬼。”

王良飞斜着眼睛:“金浩,你老实说,你和张焕发生了什么矛盾?否则的话,怎么会派人调查?”

金浩讪讪道:“王公子英明!只是些小摩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