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桂!”易土生脸色转寒,振声道:“你要是真的把本王当成一家人,赶快打开城门,让本王的大军入城,不然的话,本王就认为你要谋反,立即开炮攻城,谅你区区几万人马,怎么抵挡我三十万大军。”
“启禀吴将军,皮岛大帅毛文龙,有书信一封送到。”没等吴三桂做出反应,身后突然有个亲兵跑上来说道。吴三桂一把夺过书信,拆开来看,只见上面写道:“皮岛毛文龙,多多拜上吴三桂大将军:
昨日接到内阁文书,得知易土生即将谋反,文龙与其有过一面之缘,深知此人狡诈非常,恶毒非常,所以决定与其势不两立。文龙已经整兵出发,即日将抵达京师,请吴将军稍微拖延,待我们合并一处,共诛叛逆,为国立功。”
“好!”吴三桂一掌击打在城墙上,笑道:“真是天助我也,看来我吴三桂注定要飞黄腾达了。”何健咳嗽了一声道:“信上说的什么?”吴三桂道:“毛文龙的援军即将到来,大破易土生只是迟早的事情,何将军可以高枕无忧了,呵呵。”
何健转了转眼珠道:“既然如此,现在就不宜和易土生闹翻,设法先拖住他再说。”
吴三桂嗯了一声,冲着城下喊道:“摄政王千万不要误会,吴三桂一向对您崇拜有加非常敬畏,咱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呀。只是此刻叛军未平,真的不适宜打开城门,王爷乃是宽宏大量之人,额头可跑马,心中能行船,将来一定会明白我的苦衷。”
易土生本以为吴三桂会一下子撕破脸,却没想到他的态度忽然转变,心中非常奇怪,却猜不透吴三桂到底玩什么把戏。
祖大寿怒道:“王爷,别听他花言巧语,让末将带兵攻城吧。”易土生摇头道:“吴三桂刚才说的话也并不是全无道理,假如本王此刻攻城,日后必将遭人话柄。再说吴三桂忽然改变态度,其中必有巨大隐情,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了,就给他一天时间好了,一天之后,我看他还有什么话好说。”
“报!”一个斥候拉着长声从远处跑来,翻身下马,跪倒在地,说道:“启禀王爷,叛军已经从北门突围,此刻与耿仲明将军激战中,耿仲明将军请求炮火支援。”易土生笑了笑道:“告诉耿仲明,让他把包围圈,打开一条缝隙,将叛军先放过去。开玩笑,若是此刻灭了叛军,那不就成全了吴三桂嘛,本王不会做这种傻事儿的。”斥候叫了声是,转身而去。
“吴三桂你给我听着,本王现在宣布‘摄政王令’……”大明朝的规矩,太子可以下达‘太子令’,所以,易土生在取得摄政王的尊号之后,曾经为自己争取了‘摄政王令’的资格。内阁允许他一年之内颁布三次‘摄政王令’,此令可以代替皇帝的圣旨。当然,下令谋反不在范畴之内。
“吴三桂,本王命令你明日午时之前打开城门,如果过时,本王必然诏告天下,说你谋反,并且举兵攻城。”
吴三桂拱手道:“吴三桂谨尊摄政王令……摄政王,大家都是为了江山社稷,请你千万不要嫉恨属下。”
易土生故作大度,摆手道:“不必说这些客套话了,本王知道你年轻有为,也是人才,本王向来爱才,绝对不会跟你计较,只要你明天午时之前打开城门,本王还要上书为你邀功哩!”吴三桂笑道:“末将果然没有看错王爷,王爷是有道之人。”
易土生懒得跟他废话,回头喝令一声:“告诉耿仲明放走叛军之后,继续紧守四门,不得有误。其余的人马,后退五里,安营扎寨。”
田吉苦笑道:“王爷您糊涂了,哪有距离敌军这么近安营扎寨的,一不小心将会遭到暗算,我军兼程赶来,士兵疲惫,兵法有云:此时此刻最应该防备的就是敌人的夜袭,我看吴三桂分明没有安什么好心,王爷不可不防啊。”
易土生冷笑道:“他要是夜袭倒好了,省的我往他脑袋上扣帽子了,我估计吴三桂另有打算,绝对不是夜袭这么简单。我把营寨安在五里之外,就是为了给他发挥的机会,你等着看吧,田大哥,吴三桂没有好下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