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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很潮湿,墙壁上在滴水,茅草已经发霉了,尽管饭菜很好,易土生却没有胃口,盘膝坐在地上打坐运功。以他此刻的功力,要想逃出这座天牢,其实并非什么困难的事情,不过他不愿意那么做,他要和魏宗贤争个你死我活。易土生一遍遍的在心里告诫自己,一定要坚持下去,这个时代是我的,不是你魏宗贤的。皇上虽然把我打入了天牢,却没有把我的官,足以说明,他心里是怎么想的,魏宗贤你等着瞧吧。

正在想魏宗贤的时候,魏宗贤信步走来了。窗格子透进来的光是昏暗的月光,可见此时已经天黑,一天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嘿嘿,小易子,在这里过得怎么样啊,舒服不舒服啊?”魏宗贤拿手帕捂着嘴,隔着木门说。

睁开双目,射出神光,易土生突然站起来,跑到门口,恭敬的说:“厂公,您饶了我吧,我只是您身边的一个奴才,如果奴才做错了什么事情,厂公您可以罚我可以打我,千万不要把我打入天牢啊。”

“少假惺惺的了,你以为本座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是想扮猪吃老虎,你表面上对本座百依百顺,其实心里早就不服气了,想要取而代之对不对,最近你在皇帝面前很得宠啊,几乎把朝廷的官都给做了,本座要是再不收拾你,恐怕就要大祸临头了。”

“公公,您千万不要误会,奴才做的官再怎么多在怎么大,都是拜您老人家所赐,所谓吃水不忘打井人,奴才这一辈子都会感激您的恩德,把您的教诲记在心里,公公,您就饶了奴才吧,如果您杀了奴才,您就再也找不到像奴才一样忠心耿耿的奴才了。”

魏宗贤冷笑道:“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我就实话对你说了吧,饶了你那是不可能的,皇上身边有你没我有我没你,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了。没人能够救得了你了。你要怪,就怪你自己爬得太快了。”

易土生道:“公公要是实在不愿意放过奴才,那也就罢了,奴才死在公公的手上心甘情愿,可是奴才还有件事要问问公公,为什么您要和信王合作?德川秀忠又为什么要杀死罗刹国的王子呢?”

“你小子,说话办事的还真是机灵,懂得把本座的实话套出来,不过,你这套也是本座玩剩下的,我劝你还是省省吧,你就在这里等着死吧,呵呵!”

“公公,奴才可以等死,不过,奴才还有一句话要告诉公公,信王不是易于之辈,而且非常的痛恨公公,他现在利用公公对付奴才,早晚有一天会反过来咬你一口,公公抱住了我就是保住了自己呀!”

“危言耸听,你以为本座是三岁的小孩子吗?趁早省省吧你!”魏宗贤冷笑了一声,转身就要走。易土生喊道:“公公,奴才还要奉劝您一句——您想一想,皇上如今还没有太子,万一哪天有个什么不测,谁继承皇位的可能性最大,当然是信王对不对,所以说,如果您现在不对付他,将来等他做大,那可就太迟了,千万不能与虎谋皮呀。”

魏宗贤脚下迟疑了一下,但马上又笑道:“皇上这么年轻,怎么就会早逝,你未免担心的有点太过了吧,真是岂有此理,只是你刚才的那几句话,如果本座如实的禀告给皇上,你就铁定是个死罪了。”

易土生心想,你还不知道老子是个未卜先知的神人呢,老子说的话全都是真的你还不信。魏宗贤冷哼了一声离开了天牢。

易土生一个人坐在天牢里继续发愁,想对策,暗道,现在谁可以帮得上忙呢,客氏、灵虚、皇后,灵虚刚才为什么要替自己说话,难道他真把自己当成了弟子了,不能吧,臭道士有那么白痴吗?

想着想着,易土生忽然就睡着了,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感到身上一阵凉飕飕的,猛然跳了起来,冲着门口喊道:“德川秀忠,你这个王八蛋,赶快滚出来吧,我已近感觉到你的刀气了,你还躲藏有什么用?”砰砰两声巨响,两条血淋淋的身体被人从门外推了进来,德川秀忠狞笑着,提刀而入,随即又把战刀收入鞘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