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让商毅没想到的是,等了一个月,大西军一直都没有出静,到并不是因为大西军的首领不想出兵,孙可望、刘文秀等人都清楚,如果能够把和中华军作战的战场设在贵州,就可以在云南前面树起一道屏障来,保证云南的安全,这样战略纵深和回旋的余地也就大得多少。但永历朝廷对他们所封的官职爵位太底,令孙可望非常不满,因此才迟迟没有出兵。
因为现在的大西军是以孙可望、刘文秀、艾能奇三人共掌大权,因为孙可望年长,资历较深,因此才被推为盟主,但基本的事情还是要三人一起商议,才能决定。
但随着大西军在云南站稳脚跟,孙可望的野心开始膨涨,想自己独揽大权,在平定云南的时候,孙可望借演武场升旗事件,把刘文秀打了一百军棍,然后又命刘文 秀带罪立功,以确立和提高自己在全军中的领导地位。但刘文秀、艾能奇都手握重兵,孙可望也不能轻易动摇他们的地位。而这一次归顺永历朝廷,一方面是大势所驱,大西军不是倒向南明,就是倒向南京,而在另一方面,孙可望也想通过永历朝廷加封,使自己的爵位高于其他二人,这样也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节制刘文秀、艾能奇,然后慢慢削减他们的势力,使自己逐步取得全军的控制权。
因此在派杨畏知与永历朝廷示好的时候,孙可望也为自已请求,封自己为秦王。
但当时就遭到了永历朝廷的许多大臣反对,因为执政大臣都担心大西军参与永历朝廷,会削弱自己的势力,因此也拖了下来。甚致还有人声称“孙可望贼也,不可以封。杨畏知为贼游说,请朝廷收之。”
后来永历朝廷被中华军赶到了贵州,元气大气,而且中华军逐步逼进,于是在朝臣中有不少人开始改变立场,赞成封孙可望借以收大西军余部为己所用。但在俱体的封号上,又开始争论起来,工科左给事中金堡就帮出明朝祖制无异姓封王例,力争不可,甚至连续七次上疏,拼命反对。大学士严起恒也坚持拒绝封孙可望为秦王,上疏声称:“可望名虽向正,事非革心,朝廷毋为所愚。”
而杨畏知以明朝旧臣、孙可望使者的双重身分,尽力向永历朝廷陈明利害:“孙可望兵强,可藉为用,何必可惜一封号,不以收拾人心,反自树敌?”
另外也有人赞成杨畏知的意见,建议可以退一步,封孙可望为郡王,并又提出可以在封爵的同时,趁机挑拨大西军各将领之间的关系,建议朝廷封孙可望为郡王,命其居守云南;封刘文秀、艾能奇为公爵,并偷使人告之两,本来也打算封他们为郡王,只是被孙可望阻止,能两人率军滇,立功之后,即封王爵,这样不禁可以使两人和孙可望分心,同时也可以利用王爵,激励两人为永历朝出力。同时还可以让两人上疏,请封冯双礼、白文选等大西军的部将公候爵位,使诸将感刘文秀、艾能奇之恩,而离心于孙可望,造成大西军内部分裂,便于永历朝廷控制等等。
结果争了两个多月,最后永历朝廷作出决定:封孙可望为景国公,赐名朝宗,刘文秀宁侯,赐名若琦;艾能奇安侯,赐名时泰。让杨畏知回云南去向复命。
那知就在这个时候,又出了一个大弊漏,永历朝廷的权臣陈邦傅本是广西的地方将领,在广西颇有些地方势力,因此永历朝廷在桂林建都时,陈邦傅仗着自已的地方势力,和马吉翔等人结成同党,与丁时魁、瞿式耜、何腾蛟等人争权夺利。但永历朝廷逃到贵州之后,陈邦傅失去了自己的根据地之后,势力大跌,于是打算拉陇孙可望,借大西军的声势,帮助自己继续争权。
于是陈邦傅趁永历朝廷对孙可望封王之议未决的空隙,用黄金铸造了一颗重达百两的“秦王之宝”大印,又伪造永历帝敕书,派自己的亲信胡执恭,冒充朝廷使臣,前往云南封孙可望为秦王,还封刘文秀、艾能奇为国公。
孙可望当然不知道永历朝廷的腐败纷争一至于此,还信以为真,对胡执恭送来的敕书和“秦王之宝”大印极为满意。于是安排了隆重的仪式,亲自郊迎使者,集结文武和百姓,大庭广众之下,以臣子的礼仪,先五拜叩头,舞蹈称臣。然后才接受了秦王之封,并率其刘文秀、艾能奇二人并三军士卒各呼万岁;随后孙可望立刻就以秦王的名议升座,受刘文秀、艾能奇,大西军的众将并三军士卒庆贺;接着又把敕书誊黄布,告云南各地,欢庆三天。
那知孙可望高兴了没两天,杨畏知等人就回到昆明,才知道自已实际被封的,不过是景国公。而且连刘文秀、艾能奇都被封为国公,三人的爵位是一样的。
孙可望自然是恼怒异常,立刻找来胡执恭当面寻问,而胡执恭一口咬定,因为大臣们都不愿封孙可望为王,因此朱由榔与其母亲太后两个人秘密商议铸王印与孙可望。
孙可望也不是傻子,一听就明白了里面的套头,立刻下令,将胡执恭关押起来,但这时孙可望己经接受了陈邦傅、胡执恭假造的敕印,举行了隆重的受封典礼,弄得云南军民皆知,现在也是骑虎难下,于是又命杨畏知将这两份敕封的诏书带回去交给永历朝廷,假装糊涂,表示自己接到了两份敕封,不知真假,请朝廷定夺。但同时也说明,自己在接到秦王敕印后已经郑重宣布,大小官员和军民都已祝贺等等。其实就是希望永历朝廷将错就错,再改封自已为秦王,这样也给自己树个梯子好下。
其实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补救办法,但永历朝廷的大臣们本来对封孙可望为公爵都十分免强了,怎么可能答应封孙可望为王呢?这一次又是金堡首先发炮,上疏言:“可望应否封王,臣为祖宗守法,即使白刃临臣,臣惟执不封之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