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商毅的条件并不苛刻,根本不用尚可喜进贡什么,朱以海等人也一个不要,因此尚可喜也松了一口气,原来商毅是个很好说话的人啊,只有这样的要求,实在是太简单了,自己干嘛老是要和他过不去呢?清廷真是害死人了。
几天之后,尚可喜将张煌言、张名振、朱大典、张国维、熊汝霖等人从狱里放出来,并且再三向他们道歉赔罪。同时又以朱以海的名议下诏,也是通告整个南方,永安朝廷并不存在奸邪之徒,尚可喜过去虽是清军,但业已去清返明,改邪归正了,因此过去的事情就不用再提了。而关押张煌言等人,纯属误会,内部矛盾,尚可喜己经将他们释放,并且赔罪,同时也免去尚可喜的太师称号,但仍保留永宁王的爵位。并且也感谢商毅发兵来调理永安朝廷内部的矛盾。但现自己己经解决了,因此请商毅回师。而最后,永安朝廷也表示承认商毅靖北王的称号。
而商毅也表示永安朝廷的矛盾己经解决,自己也将立刻撤军,但又再次提出,请朱以海到南京去继位。永安朝廷的答复是去南京继位,关系重大,不能轻易决定,因此派出张煌言、尚之言两人为使,到南京去和商毅商谈俱体的事宜,然后再做决定。
张煌言等人对这样的结果当然都不满意,他们希望的是商毅领军杀进广州来,把尚可喜灭掉,把朱以海接到南京去。但现在的决定权在商毅手里,他不愿动手,谁也没有办法。而且不管怎么样,这次自己能够脱离牢狱之灾,也确实多亏了商毅出兵。有了这一次教训,尚可喜大慨也会老实一点。
而对于永安朝廷决定派张煌言、尚之言为使,到南京去和商毅面谈,张煌言也觉得还有机会,自己到了南京,可以当面劝说商毅,因此也没有反对。
其实商毅根本没打算接皇帝到南京来,官员来才是他需要的,而商毅真正的目地,是想招开一个四方会谈,协商制定出一个处理南方各朝廷之间的公约秩序,这样不仅对南明三朝有一定的约束力,而且自己出兵打那一方,也有条约依据,并不是以下犯上。
现永安朝廷这一边总算是搞定了,商毅又向绍武、永历这两个朝廷再次发去文书,仍然是请他们去南京继位,如果皇帝去不了,可以派大臣为使,到南京去商谈抗清,以及南方各朝廷之间的相关事务。
绍武朝廷的掌权者,首辅苏观生在郑成功的坚持下,也终于同意,毕竟只要是把皇帝篡在自已手里就行了,派几个大臣去到没关系,大家一起坐下来谈一谈也好。现在三个南明朝廷并立,大家都以正统自居,这也是事实,互相之间的关系处理,确实应该有个说法。于是首辅苏观生也决定,派一文一武两人去南京,文臣是顾元镜,而武将是郑成功的叔叔郑鸿逵。
不过在永历朝廷里,却多了一些波拆,其实在三个南明朝廷中,永历朝廷的实力最雄厚,绍武、永安都只有一省之地,而永历朝廷占有广西全境,贵州大半,云南的一部份,地盘是绍武、永安两个朝廷的总和。而兵力也有马进忠、王进才,郝永忠,曹志建,焦琏、刘承胤、曹志建、黄朝宣,滇营赵印选、胡一青等十余部,多则过万,少则数千,总计也不下十万。只是统帅何腾蛟驱众无能,指挥不动这些骄兵悍将。
而造成永历朝廷武将专扈的局面,党争也有相当的推动作用。南明三朝中,以永历朝廷的党争最为激烈,一开始有楚党、吴党之分,楚党是内阁大学士瞿式耜为首,成员其主要成员有左都御史袁彭年、礼部侍郎刘湘客、吏科给事中丁时魁、工科左给事中金堡、户科右给事中蒙正发,号称“五虎”。并以何腾蛟为外援,而吴党是以阁臣朱天麟、吏部侍郎吴贞毓、庆国公陈邦傅、司礼监马吉翔、给事中张孝起、李用楫,王化澄、万翱、雷德复,程源等人。
在一开始,楚党的外援何腾蛟掌握重兵,因此楚党气势大盛,但何腾蛟先败于清军,再败于商家军,威势大跌,又管不住手下的各路,于是被吴党有机可趁,纷纷拉陇何腾蛟手下的部将,逐渐挽回了局面,但也助长了丘八的骄悍气焰。
其中有人是为争权利,也有人是实实在在想为抗清大局做一些事情,但因为身在局中,也不可避免的卷入到政治斗争中,因此关系错综复杂,盘根错节。但双方你争我夺,斗得十分激烈。而商毅的公文,也成为双方斗争的一个焦点。
因为楚党属于执政党一方,当然不愿把皇帝交出去,而吴党是在野党,本着敌人反对的事我支持,则极力赞同,当然也有一部份人是出于公心,认为把皇帝送到南京去,有利于抗清大业。但不管怎么说,双方都是针锋相对。
不过随着永安、绍武两个朝廷都派出官员去了南京,吴党也趁机发动猛,而楚党的外援何腾蛟也不给力,声势也下降了不少,渐渐有些抗不住吴党的进攻。好在是可以先派官员去谈,因此瞿式耜也决定派出两名官员去南京,看能谈出个什么来。
而为了争夺这两个名额,双方又经过了好一番争斗,最后楚党、吴党各占一个,楚党派出的是吏科给事中丁时魁,吴党的人选是吏部侍郎吴贞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