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收到消息的当天,多尔衮吐血昏迷,但经过了几天的休养之后,总算恢复了五六分元气,尽管现在气色还不太好,但也能开始理事,而且现在的局势,也不容多尔衮慢慢静养了。
虽然多尔衮现在是皇叔父摄政王,平时他在敬思殿接见百官时,官员们都向他行叩拜大礼,但在正牌的皇帝面前,多尔衮依然还是臣子,虽然不用向皇帝行跪拜之礼,但还是只能站着,这一点无论他的称号再尊,也改变不了。不过在行礼完毕上后,皇太后立刻代表皇帝下命,念多尔衮有病在身,在金殿上赐坐。
在金殿上给重要的大臣赐坐,虽然显得恩重了一点,但也符合礼仪,但也就是给一个圆凳坐,而这时太监们搬上来的,却是一把带扶手的黄花藜木椅子,而且还铺着软垫,显然是为多尔衮特着准备的。
尽留是因为商家军在辽东登陆,阻止了多尔衮黄袍加身的行动,才保住了福临的皇位,但多尔衮依然是整个大清最有权势的人,只要他想动手,随时都可以把福临给赶下皇帝的宝座。而在另一方面,如果现在朝中没有多尔衮坐镇,福临的皇位同样也坐不稳,无论如何,她们也必须和多尔衮继续保持一个良好的关糸,由其是现在,多尔衮暂时放弃了谋夺皇位,但要让他仍然支持福临。
因此对多尔衮差一点就黄袍加身,成为大清的皇帝,两位皇太后也十分明智的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同时还说服福临,仍然保持对多尔衮的顾重,福临现在不过才是个十多岁的孩子,虽然心里对多尔衮十分痛恨,但也不敢违抗两位皇太后的意愿,同时福临对多尔衮也怀着很深的恐惧,自然也听从了。这次在大殿上给多尔衮搬来了一把椅子,也是两位皇太后仍然向多尔衮示好的一个信号。
多尔衮虽然觉得有些意外,不过也马上就懂了这个意思,因此在谢恩之后,也就坐了下来。而众人也开始商议正事。
首先由何会洛向众人念了叶克书发回北京的公文,众人听完之后,也都沉然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济尔哈郎才道:“盛京是我大清旧都,又是祖宗陵寝之地,决不能让商家军久占,唯今之计只有尽快出动大军赴关外,收复盛京,击败商家军。”
多尔衮道:“我又何偿不想马上出兵,只是现在一无兵源调用,二无钱粮供应,这兵又该怎么出呢?”
其实不用多尔衮说,现在的情况众人心里都清楚,因此也都面面相觑,没人答言。
而这时庄太后插嘴道:“现在北京还有多少军队。”
何会洛忙道:“回禀太后,现在北京城里有护军营一万一千人,前锋营一千二百人,骁骑营二千八百人,绿营一万三千六百人。共计二万八千六百人,还有备守城防士兵约一万五千人,各旗的守备人员大约还能抽出一万到一万五千人来。另外从山海关到锦州一带,还有驻军一万六千到二万人。”
庄太后听了,也不禁苦笑了一声,这样满打满算起来,北京的守备兵力也不到六万人,就算加山海关到锦州一带的驻军,也不到八万,这样的兵力,守卫北京都不够,那还能派兵去收复辽东呢?
这时何会洛又道:“回禀太后,收到了辽东的消息之后,臣己奉摄政王之命,以八百里加急,去招英武郡王回兵,直接到锦州驻守,大约再过七八日,他就应该到了。”
庄太后皱了皱眉头,道:“按叶克书所说,商家军在辽东的兵马约有三万余众,就算是英武郡王回兵,最多也只能守住山海关到锦州一线,想要收复辽东,恐怕还是不够,能不能从其他地方再抽调一些兵马来呢。”顿了一顿,又道:“比如从蒙古调些人马呢?”
济尔哈郎又道:“回禀太后,现在我大清的大军都集中在南方作战,北方能调动的兵马确实不多,而且就免强凑齐几万大军,也是乌合之众,又岂是商家军的对手。如今蒙古正在叛乱,能把英武郡王调回来,己属不易了,恐怕难以再调多少人马。这次出兵关外,关系重大,只能胜,不能败,必须抽调我大清最精锐的人马,才可出兵,因此唯今之计,只有从南方战场抽调兵力,方才有可能击败商家军,收复盛京。”
何会洛道:“从南方到北京远隔数千里,而且这会儿南方的战事正紧,就算我们现在下令,从南方调兵,少说也要二三个月的时间才能聚集齐足够的兵马,是不是把时间拖得太长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