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听说商家军居然还放回来不少人,真珠玛溂也下令把这些放回来的兵勇都招集起来询问。同时又派出一些探子,去打探商家军的虚实。但商家军到底有多少人马,在黄州谁也弄不清,因为现在谁都不敢到商家军的控制区里去。而派出去的探子有大部份都被活动,少部份虽然逃回来了,但都没有深入进去,只说商家军戒备森严,各村都组织了民兵放哨守卫,对陌生人盘查得十分仔细,而且清军中间的汉兵大多都是北方人,口音差异很大,因此想要混进去非常难。
不过根据黄州的官员、士兵、放回来的俘虏的述说,再加上真珠玛喇自己的判断,估计在湖北境内的商家军不会很多,应该在三四千左右,最多也不超过五千人。
因为按真珠玛喇的经验,一支孤军深入到敌人后方的军队想要站稳脚跟,必须要占领几个大城市才行。只有占了大城市,才能抵挡敌人的进攻,才能获得税收和补济。而这支商家军显然没有占领大城市的能力,他们明明都攻下了黄州,结果还是主动放弃了,只占据了大别山外围的几座县城,一付随时都准备逃进大别山里去的样子,这就充份说明,这支商家军的兵力并不多。
而且按放回来的清兵所说,商家军动员俘虏的士兵投降,同时还在占领区内组建民兵,这也从另一个侧面证明了真珠玛喇的猜想。招兵不就意味着兵力不足吗?
当然在这段时间里,真珠玛喇也不是光顾着打听消息,同时也在积极准备着出兵征剿的事宜,一方面是调集兵力,另一方面也在筹集钱粮物资。
由其是钱粮物资,因为在这个时候清廷的财政己经十分紧张了,南京驻扎清军的钱粮物资不仅要自己就地筹集,而且还是送一部份到北京去,居说是庆贺摄政王在一次围猎时,打中了一只白鹿,仍是祥瑞之逃。因此真珠玛喇在黄州,当然也是要自己筹集钱粮了。
而对这一点,真珠玛喇不但不觉得不好,相反还十分高兴,因为这可是个好机会,自己正好可以趁机捞一笔。因此他在到达黄州的第二天,就招集黄州府的各级官员,以及富户,下达他的第一个命令——摊派。要求每一个人都必需交纳一笔钱粮,做为对清军的支持,当然也是对大清表示忠心。并限令十日之交齐。而且毎个县都要出兵支援,毎个大户也要出乡勇从军。
这一下这些官员和大户们可都是欲哭无泪了,上次李岩占领黄州的时候,就搞过一次摊派了,现在清军来了,怎么又弄起摊派来了呢?而且一次商家军还比较客气,摊派多少也是和众人商量,要得钱粮也是在大家的承受范围以内。而清军这一刀下得,可就比商家军狠得多了,每个人都要大放血,而且还没得商量,如果不照办那可就是通敌之罪。
商家军来打秋风,大伙还能够理解一点,因为在名议上黄州府己经是属于清军的地方,商家军是敌人,怎么做也都不过份,但没想到自己人却更狠,因此有不少官员和大户心里都在滴估,早知道是这样,当时商家军来到黄州的时候,就应该把他们留下来,讧商家军占着黄州算了。现在到好,前步刚走了狼,后脚居然窜进来一只虎,把自己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钱财到还好办一点,最多也就咬牙忍一忍,以后再想办法找回来就是了。但兵丁和乡勇怎么办呢?上次不是都出过了吗?要么死在战场上,要么给商家军当了俘虏,被放回来的可没有几个,再上那儿找人去呢?现在百姓们都盼着商家军打过来好分田地,分财产,谁还肯出力去打商家军呢?
当然最倒霉的是原来的蕲水县知县郑新民,商家军离开黄州的时候,他己经向省里打了辞呈,但因为蕲水县离商家军的控制区太近,因此他也不敢回县里去,就在黄州等着,没想到真珠玛喇这一来,有一个算一个,郑新民也没有跑掉。
而且上一次商家军来时,是由他出面组织,因此这一次催缴摊派的任务,自然也是非他莫属了。但郑新民当然知道其中的差别,商家军打来,大伙是破财消灾,一致公推自己,而这一次是真珠玛喇指派自己,当然不一样,弄不好还会让人误以为自己和真珠玛喇是一伙儿。却不知道自己还不是也一样要出一份,真是里外都不是人。
可怜郑新民在蕲水县当官的时候,还是真的没有怎么贪心不足,因此也没攒下多少积蓄,而真珠玛喇这一摊派,可把自己准备好回乡的路费也都搭进去了,但这冤枉上那里说去呢。因此郑新民心里也是叫苦不迭,但还不敢推辞,只能硬着头皮做。
不过真珠玛喇当然不会为了这个操心,十天以后一共收上来白银十二万四千七百两,粮食六万三千三百石,草料一万二千八百石,而真珠玛喇从其中至少侵吞了三成,另外还在士兵、乡勇八千余人。
真珠玛喇也十分高兴,因为他认为自己估计得很准了,商家军绝不会超过五千人,凭自己目前的兵力,绝对是有战胜商家军的把握,即然现在钱粮都已经到位了,自己也捞了不少了,正事就应该开始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