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杰过去一直跟看孙传庭在北方,对商毅的了解还不如马士英多,只是到了南方之后,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因此高杰对商毅也没有多少畏惧之心,当初马士英说要打商毅,他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了下来,后来听说黄得功、刘良佐、刘泽清不敢动手,高杰私下里还讥笑他们三人太胆小了。见了商毅之后,发现商毅竟是这么年轻的一个人,官职居然比自己还高,还坐上了首席的位置,心里当然不服,而且又仗着自己有拥立之功,于是也当堂对商毅冷嘲热讽起来。
现在高杰当然也听得出商毅的答复是在讥讽他败在李自成手里,孙传庭为国尽忠,而高杰却逃走了,也不禁勃然大怒,却没有想过,这争端是由他自己挑起来的,道:“当日我随孙督师出关迎战李逆,正是为国尽力,耐何时机不利,孙督师不幸阵亡,我收陇孙督师的残部南下暂避,不过是为了养精蓄锐,重振旗鼓,为孙督师报仇,商大人仍是大明的驸马爷,一向养尊处优,那里会知道这些事情。”
商毅淡淡一笑,道:“我记得孙督师是去年十月阵亡,如今也过去了大半年,不知高将军这精锐养得怎么样了,旗鼓又重新振好了没有,现在李自成就在北京,高将军为何还不去为孙督师报仇呢?或者说高将军也是谦谦君子,报仇十年也不晚呢。”
高杰气得涨红了脸,道:“商毅,你以为李自成是那么好对付的吗?你有本事,怎么不敢发兵去打李自成呢?”
商毅笑道:“笑话,区区李自成,我还没有放在眼前,当日在湖广,我不是就把李自成打得望风而逃,几无立足,只是那时朝廷下旨,让我去征剿张献忠,才使李自成侥幸得一命,黄将军,还有二位刘将军,当日我们不是并肩作战的吗?”
见商毅和高杰翻了脸,黄得功、刘良佐、刘泽清心里都暗暗高兴,因为高杰是流寇出身,而他们三人都是正规的行伍出身,因此都有些看不上高杰,而高杰也仗着自己手里有兵,同样也不把他们三人放在眼里,特别是拥立福王进京之后,高杰自觉有功,更是有些忘乎所以,这三人的心里都对他有些不满意,正好现在借商毅来挫一挫高杰的锐气。
黄得功立刻接下话题,道:“就是,当日在湖广一战,我们把李自成打得落花流水,向北败逃,正好这孙督师出关南下,我们本以为李自成不过只剩些残兵败将,而孙督师阵中又有高将军坐镇,收拾李自成还不是易如反掌吗?那知还是落个兵败身亡,早知这样,我们就应该先灭了李自成,再去打张献忠就好了。”
刘良佐和刘泽清也道:“是啊,是啊。”
高杰确实听说过,李自成北上之前,在湖广打了败仗,因此也无言反驳,从这一点也看得出,武将在耍嘴皮的功夫上确实不如文官,至少没有文官颠倒黑白的本事,高杰也只好道:“哼,你们都说不怕李自成,那么李自成打进北京的时候,你们不也一样只敢躲在南方吗?有谁敢带兵北上了?不是怕李自成,那又是什么?”
商毅笑道:“李自成打进北京又怎么样?我这次带回先皇的遗诏和玉玺,不就是打入了北京吗?本来就己经打败了李自成,要不是吴三桂引入了清军,我商家军孤掌难鸣,只怕此刻早就迎福王北上了。只是那时高将军你又在何处呢?”
高杰又气又窘,但对商毅的话确实无言以对,又怕当众出丑,因此也只好耍懒道:“此事空口无凭,谁也没有见过,商将军这次北京之行到底如何?商家军又是不是徒有虚名呢?”
商毅淡淡道:“没有见过到不要紧,高将军如果想要见识一下,其实也非常容易,我们比试一下,不就可见分晓了吗?”
高杰道:“怎么比?”
商毅道:“明天我们就在城外的大校场上,划定地方,然后各出三百名士兵,立一面军旗,互相较技,以夺对方军旗者为胜,高将军敢应战吗?”
这一下高杰到是有些心虚,毕竟商家军进城时,他也见过商家军的军威,这一点自知知明高杰还是有的,在军容正肃上,自己的军队是比不上的。正要找个什么理由推辞,但刘良佐马上道:“好,我们也早闻商将军和高将军部都是骁勇善战之兵,到是可以见识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