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真也道:“郑公公,依我看咱们不如干脆和新丝路丝绸织造厂谈判讲和算了,就让他们在苏州做下去,反正苏州这么大,丝绸有这么多,也不多他们这一家,甚致还可以让他们也加入隆兴堂来,大家一起干,这样一来对我们大家都好啊!”
有他们几个人带头,其他十几家作坊的老板们也纷纷附合道:“是呀,是呀,大家和气生财嘛。”
郑敬高的脸色却变得越来越难看,狠狠的甩了一下衣袖,道:“都不用说了。想让我和商毅讲和,门都没有,你们趁早死了这一条心吧。只要是咱家还在这苏州一天,也就和商毅势不两立,你们谁要是再敢提和新丝路丝绸织造厂讲和,再敢提抬价收购生丝,就立刻给咱家滚出隆兴堂去。”
众人立刻都住了嘴,看着郑敬高,一个个都禁若寒蝉,但脸上都带出了不服气的神色。陈安真道:“但是公公,我们现在……”
郑敬高打断他道:“你们的情况咱家都知道,但你们都放心吧,也不会拖得太久了,别以为商毅现在有多么了不得,咱家可以告你们,咱家刚刚收到的消息,福王千岁己经在南京监国,马上就会派出新的浙江巡抚和杭州知府上任,到那个时候,商毅连在浙江的立足之地都没有了,看他还能得意到几时。所以现在你们都给咱家继续扛下去,谁要是敢背着咱家,私下提价,或者和新丝路丝绸织造厂勾结,可别怪咱家对他不客气。”
说完之后,郑敬高又“啍”了一声,道:“别的什么都不用再说,就这么定了。赵平、复生,咱们走。”
赵平和郑复生听了,赶忙向众人拱了拱手,郑复生还洋洋得意道:“怎么样啊!你们再说呀,都没词了吧。”然后才跟在郑敬高的身后,出了隆兴堂。
等他们走了以后,陈安真首先跳出来,道:“郑公公也欺人太甚了,把我逼急了,我就退出隆兴堂,大不了去投奔到新丝路丝绸织造厂去。你们说呢?”
有人冷笑道:“你现在到是来精神了,刚才郑公公在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呢?”
又有一人道:“投奔到新丝路丝绸织造厂去,说得容易,我们联手和他们斗了两个多冃,现在明摆着斗不过了,再投降过去,你以为人家会饶了我们吗?不趁机落井下石才怪呢?”
其实陈安真说去投奔到新丝路丝绸织造厂,也是一时的气话,他并不是真想倒戈,听了这两人的话之后,也哑口无言,呆了半响,才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们说怎么办吧?”
这时罗道维道:“我看我们今天也讨论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大家儿都回去休息一下吧,都再想想,说不定会有什么新的办法呢!”
众人听了,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又互相看了好一会儿,才都叹着气,摇着头,各自离开。
罗道维也满怀心事,回到了自己的家里,才一进屋,就听一个家人来报:“老爷,有位客人说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见您,己经等了您半个时辰了。”
罗道维道:“来的是什么人,有什么事情?”
家人道:“他没有说是谁派来的,只说他能够解决老爷现在最头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