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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知这一次郑敬高连面都不给见了,压根就不理彭正穗,因此彭正穗回到了自己的府邸,也是大发脾气,又把郑敬高大骂了一通。

正在彭正穗大发脾气的时候,有人道:“府台息怒,眼看着叛军兵临城下,乱发脾气可也不是办法啊!”

彭正穗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得力幕僚,赞画李松晨。彭正穗也只好苦笑了一声,道:“李赞画,现在的情况你可是都知道,我又有什么办法呢?你有什么高见吗?”

李松晨道:“府台大人,依学生之见,现在唯一办法就是立刻请商家军进城,保卫苏州。”

彭正穗道:“可郑公公那边怎么办呢?”

李松晨道:“事到如今,就不必理他了。”

彭正穗道:“那怎行呢?万一郑公公要在朝廷里告我一状,那本官岂不是要丢官罢职了吗。”

李松晨道:“请问府台,如果不放商家军进城,苏州保得住吗?”

彭正穗摇了摇头,道:“当然保不住。”

李松晨点点头,道:“苏州一但失守,郑公公可没有半点干系,责任却会在府台一身,这官职同样也保不住了。如今两全其美之法以经没有,只能从中选一。”

彭正穗苦笑了一声,道:“看来本官这个位置,怎么样也是保不住了。”

李松晨道:“那到也未必,但府台大人首先必须要保住苏州,日后才有周旋的余地,同时也要向苏州全城的官员、百姓公布,不放商家军进城,仍是郑公公从中从梗,非大人本意,声势闹得越大越好,最好是能够一直闹到南京的吴督师那里。这样一来,大人也未必会丢官罢职。而就算还是丢了官,但也落得一个好名声,日后未必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彭正穗怔了半响,也终于明白李松晨的意思,即然两面都讨好是不可能,那么就干脆把一边彻底得罪光,当然得罪的只能是郑敬高这一方。只要保住苏州城,将来就是丢官,也是受了太监的陷害,还能落得人们的同情和清名,为日后东山再起留有余地,而一但苏州失守,那就是彭正穗失职,彻底断绝了仕途。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彭正穗心里也豁然开朗点点头,叹了一口气,道:“也只能这么办了。”但他马上又担心起来,道:“但现在请商家军,他们还会再进城吗?”

李松晨道:“依学生看来,他们一定会进城。商家军自南下以来,素有仁义之师之称,而且因为他们本是受命来保卫苏州,一但苏州被叛军攻破,他们也脱不开干系。何况他们虽然撤军,但并没有离开,只是退到了西北角,将南城让开,显然是想借叛军给我们施压,放他们进城。因此只要能言善辩之士出城,对他们好言劝慰,将先前的责任都推到郑公公身上,再许给他们一些钱粮军需,学生想他们一定会进城保卫苏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