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现在双方相距少说也有五六十步,在这么远的距离里,竟然可以将清军的两重甲甚至是三重甲打穿,这是使用的什么火铳?能够有这样大的威力?
这些念头也就是在后排清兵的脑袋里一闪而过,只是谁也没有停下来,因为前排的同伴虽然全都倒地,但这时清军都处在高速的奔驰中,因此后排的骑兵跟本就停不下来,只能依然一头向穆陵军冲上来。立刻就有三匹马被倒地的人马绊倒,在地上摔滑出四五步远去。
但马上被绊摔倒的士兵就发现,自己其实算是十分幸运了,因为枪声又响了起来,后排的马兵、战兵、辅兵后衣甲更为单薄,那里防得火铳的猛烈射击,被打得一个个人仰马翻,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
穆陵军的火枪兵按三段连发的方式,连续进行了五六轮射击,这一个牛录的清军被打得几乎全军覆没,只剩下五六个人,他们那里还敢冲锋,立刻拔转马头,就想耍逃离战场。
只是现在为时以晚,穆陵军的火枪手仍然按着自己的节奏射击,他们逃了没有几步,都一一被击落下马来。整个牛录的清军,没有跑掉一个。
整个战斗其实只进行了还不到两分钟,清军就全都被击倒了。那些刚刚加入穆陵军的新兵都看得目瞪口呆,没想到在印像中穷凶极恶的鞑子,居然这么容易就被全部结果了,简直就是不可想像的事情。
不过火枪兵们纷纷收拾起火铳,抬起盾牌,然后列队站好。神色表情都一片自然的样子,就像是做完了一件小事。而其他的老兵也都向没事人一样,脸上都带着理所当然的表情。他们都参加过二次穆陵关保卫战的士兵,见过大场面,这场战斗根本就是牛刀杀鸡,火枪手出动了还不到一半,战斗就结束了。
看着士兵们截然不同的两种表情,商毅当然知道,这是老兵和新兵的正常反应,虽然穆陵军的老兵其实都不算老,也就从军了六七个月而己。不过商毅马上下令,让老兵带着新兵去收拾战场,清缴战利品。这主要是让新兵去见见血,看看死人,也适应一下战场的气氛,因为下一次上阵的,可能就是他们了。
收拾战场,其实就是捡东西,不仅是刀枪旗帜,就是打死的清兵身上衣甲,腰带、皮靴、私藏的银钱等等,总之是能扒的东西全都扒光,连人头都不放过,最后只剩一具无头的死尸,再挖个大坑,集体掩埋就完了。至于战马就更惨,连死马都不放过,拿来改善生活。
当然也有一些还没有断气的人和马,躺在地上哼哼,这时就是新兵们练手的机会了,上去补上一刀一枪,虽然打的都是落水狗,但也算是开了张。不过新兵们大都和清军有深仇大恨,因此虽然是第一次动手杀人,但也没有人手软,因此一但发现还活着的清兵,往往会有十几个人上来下手,毎人都要连捅几刀才算泄了恨,有不少人一边捅还一边念叨,大慨是说为自己的某某亲人报仇了。
但气得老兵直骂:“都是没出息的货,捅躺下的鞑子算什么本事,要捅就捅还能打的鞑子啊!多好的盔甲又叫你们捅了几个缺口,就算是要捅也先把甲扒下来再捅啊!”
商毅到没有管这些事情,他的注意力放在刚才逃命的那伙缕锸可砩稀睦锘乖诓拢堑降资鞘裁慈耍?
这时这伙黑衣骑士也都聚集在一起,离穆陵军二三十步,有几个人围聚在一起,不知是说些什么?还不时像商毅这边张望。大慨是被穆陵军刚才的战斗力吓住了。
过了一会儿,只见有一个黑衣人向穆陵军这边走了过来,道:“你们是那里的军队?主将是谁?我们大人请他过去说话。”
商毅微微一怔,这家伙的口气到是不小,心中一动,忽然猜到了几分,立刻迎了上去,道:“我是穆陵关千总司的千总商毅,也是这支军队的主将,请问你们是什么人?”
那人眼里露出了一丝诧异的神情,大慨是觉得商毅的官职太小了,但听商毅问他们的身份,立刻一撩长袍,露出了腰间的一面金漆腰牌,只见上面刻着“北镇抚司”四个隶书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