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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军队在骑兵快速大纵深地前进时,遇敌坚固的城堡,通常只留少数部队监视以待后续的攻坚工兵,大部队仍继续高速前进,使后方的敌人根本无法作出战争准备。

《黑鞑事略》曾对蒙古骑兵有过一番详细的描述:其骑射,则孩时绳束以板,络之马上,随母出入;三岁索维之鞍,俾手有所执射,从众驰骋;四五岁挟小弓、短矢;及其长也,四时业田猎,凡其奔骤也,立而不坐,故力在跗者八九,而在髀者一二。疾如飚至,劲如山压,左旋右折,如飞翼。故能左顾而射右,不持抹秋而已。

其步射,则八字脚步阔而腰蹲,故能有力而穿札。

其军,即民之年十五以上者,有骑士而无步卒,人二三骑或六七骑谓之一(纟斗)。武酋、健奴自鸠为伍,专在主将之左右,谓之八都鲁军,曩攻河西女真诸国,驱其入而攻其城。

其军器有柳叶甲、有罗圈甲、有顽羊角弓、有响箭、有驼骨箭、有批针,剡木以为栝,落鹏以为翎;有环刀,效回回样,轻便而犀利,靶小而褊,故运掉也易;有长、短枪,刃板如凿,故着物不滑,可穿重札;有防牌以革编绦,否则以柳,阔三十寸,而长则倍于阔之半;有团牌,时前锋臂之,下马而射,专为破敌之用;有铁团牌,以代兜鍪,取其入阵转旋之便;有拐子木牌,为攻城避炮之具。每天酋头项各有一旗,只一面而已,常卷常偃,凡遇督战,才舒即卷。攻城则有炮,炮有棚,棚有纲索以为挽索者之蔽,向打凤翔,专力打城之一角,尝立四百座,其余器具不一而足。其长技,弓矢为第一,环刀次之。

其军粮,羊与马。马之初乳,日则听其驹之食,夜则聚之以,贮以革器、洞数宿,微酸,始可饮。才犯他境,必务抄掠,孙武子曰“因粮于敌”是也。其行军常恐冲伏。虽偏师亦必先发精骑,四散而出,登高眺远,深哨一二百里间,掩捕居者、行者以审左右前后之虚实,如某道可进、某城可攻、某地可战、某处可营、某方敌兵、某所粮草,皆责辨哨马回报。如大势军马并力胃集,则先烧琵琶,决择一人以统诸部。

其营必择高阜,主将驻帐必向东南,前置逻骑,鞑语“托落”者,分番警也。帐之左右与帐后诸部军马,各归头项,以席而营。营又贵分,务令疏旷,以便刍秣。营留二马,夜不解鞍,以防不测;营主之名即是夜号,一营有警,则旁营备马,以待追袭。余则整整不动也。惟哨马之营则异于是,主者中据,环兵曰表,传木刻以代夜逻。秣马营里,使无奔逸,未暮而营,其火谓之“火铺”。及夜则迁于人所不见之地,以防夜劫,而火铺则仍在于初营之所,达晓不动也。其阵利野战,不见利不进。动静之间,知敌强弱;百骑不挠,可里万众;千骑分张,可监百里;推坚陷阵,全藉前锋;衽革当先,例十之三。凡遇敌阵,则三三五五四五,断不簇聚,为敌所包。大率步宜整,而骑宜分。敌分亦分,敌合亦合,故其骑突也,或远或近,或多或少,或聚或散,或出或没,来如天坠,去如雷逝,谓之“鸦兵撒星阵。”其合而分,视马之所向;其分而合,听姑诡之声以自为号。自迩而远,俄顷千里。其夜聚。则望燎烟而知其所战。宜极寒而无雪,则磨石而祷天。

其破敌,则登高眺远,先审地势,察敌情伪,专务乘乱。故交锋之始,每以骑队轻突敌阵,一冲才动,则不论众寡,长驱直入。敌虽十万,亦不能支。不动则前队横过,次队再冲。再不能入,则后队如之。方其冲敌之时,乃迁延时刻,为布兵左右与后之计。兵既四合,则最后至者一声姑诡,四方八面响应齐力,一时俱撞。此计之外,或臂团牌,下马步射。一步中镝,则两旁必溃,溃则必乱,从乱疾入。镝或见便以骑蹙步,则步后驻队驰敌迎击。敌或坚壁,百计不中,则必驱牛畜或鞭生马,以生马搅地,敌阵鲜有不败。敌或森戟外列,拒马绝其奔突,则环骑疏哨,时发一矢,使敌劳动。相持既久,必绝食或乏薪水,不容不动,则进兵相逼。或敌阵已动,故不遽击,待其疲困,然后冲入;待其兵寡,然后则先以土撒,后以木拖,使尘冲天地,疑兵众,每每自溃;不溃则冲,其破可必。或驱降俘,听其战败,乘敌力竭,击以精锐;或才交刃,佯北而走,诡弃辎重,故掷黄白,敌或谓是城败,逐北不止,冲其伏骑,往往全没。或因其败而巧计取胜,只在乎彼纵此横之间,有古法之所未言者。其胜则尾敌袭杀,不容逋逸。其败则四散迸,追之不及。

总的来说,蒙古骑兵本身的特点就是技术过硬,吃苦耐劳,具有极强的纪律性,作战时善于长途奔袭,能够合理的结合地形要素,把握最佳时机,几乎具备了骑兵的所有优点。

这也是为什么杜睿一直以来对后世蒙古骑兵的战法极其推崇的原因,当初还只是个白身的时候,杜睿就曾将重新组建的飞虎军当成了他的试验田,灌输的战法就是后是蒙古骑兵的战术。

杜睿第一次运用就是在西征高昌之时,当时他率领初出茅庐的飞虎军,奔袭穿越数千里沙碛,突然就出现在了高昌城下,将鞠文泰活活惊死。

后来无论是灭吐谷浑,征伐契丹,平灭三韩,扫平吐蕃,还是之前与易布拉西·默罕默德的连番争斗,杜睿都将后世蒙古骑兵的战法,运用的如火纯青。

可以说,杜睿剽窃自后世蒙古骑兵的战术,如今早已经深入人心,此刻杜学文和薛讷也是一样,杜学文学自杜睿,自然承袭杜睿的衣钵,这种骑兵的奔袭战术,可以说已经渗透了他的血液之中。

从苏伊士港到亚历山大港,足足有两千里之遥,杜学文仅仅用了七天的时间,便完成了这种急行军。

几乎在杜学文兵临亚历山大港的同时,远在开罗的哈马德里才得到了消息。

“有唐军在苏伊士港登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