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末将虽然不曾在大帅帐下为将,却也常听人言,大帅平日里最是爱惜士卒!可如今这般连日行军,将士们疲惫不堪,实在是支撑不住了,还请大帅体恤,在此地休整几日,再继续赶路!”
杜睿冷着一张脸,道:“军中大事,自有本帅做主!再有妄言者,以乱军之罪惩处!”
乱军之罪,也就是在军中造谣生事,动摇军心,可是要被判斩刑的。
那个将领虽然还想再据理力争,但是却被一旁的同僚给死死的拉住了。
杜睿此时也松了一口气,要是那个将军再争辩的话,他也只能依着军法处置了,可是对方能体恤士卒,是个好将军,杜睿如何能够忍心。
等到众人散去,一旁的冯照叹息了一声道:“老爷!您这又是何苦呢!”
杜睿道:“朝中多事,群魔乱舞,此时就连我也是进退失据了,澳洲道的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这才来来回回少说也要一年的时间,这么长的时间,朝中还不一定会发生什么呢!”
冯照皱眉道:“老爷是在担心皇后娘娘!?”
杜睿苦笑一声,道:“我真正担心的是当今圣上!冯教师!当今圣上一心想着做个生命天子,登基九年,终日里劳心劳力,身子大不如前了,万一圣上有个好歹,到时候主少母强,大唐的江山社稷可就要动荡一番了!”
这种话杜睿也就只敢和心腹之人说了,要是传扬出去,少不得就要被人按上一个乱言谤君的罪名。
冯照闻言,也是一样的忧心忡忡。
李承乾的身子确实大不如前了,虽然不过三十多岁的年纪,本应该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可是李承乾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所有大小事宜都要亲力亲为,一心想着要做千古一帝,可是这个千古一帝当真是那么好做的吗?
……
长安,大明宫!
正值金秋时节,大明宫内却是愁云惨淡,所有人都行色匆匆,脸上挂着数不尽的哀愁,李承乾龙体不郁,所有人的心都悬在了嗓子眼。
自打永徽八年以来,李承乾的身子就好像被人施了诅咒一样,三天一小病,半月一大病,就没有个爽利的时候,无论是宫中的人,还是朝中的大臣,都感觉到,怕是有大事要发生了。
武京娘坐在床榻边的锦墩上,看着面容憔悴的李承乾,心中也是一阵阵的愁苦,她是有野心,也确实想要坐上天草四郎为她描绘的那个位子,成为天下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