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学文在这大观园里,就怕两个人,一个是掌管着大观园全部财物的熙凤,一个就是安康公主,一听之下,脸色顿时就苦了,仔细的想着自己今天到底犯没犯错,将马枪扔到了一旁,跟着杜兰芷进了屋。
刚到正厅,就见安康公主寒着一张脸,胆气一下子就弱了几分,赶紧低头道:“娘亲!孩儿来了!”
安康公主看着杜学文,越看越生气,不说四郎杜学武,就是二郎杜学义,三郎督学桢如今也都称得上是文采斐然,特别是三郎杜学义更是文武全才,唯独自己生下的这个嫡长子杜学义,偏生就是个好武的性子,都十几岁,眼看着就要加冠了,却连《论语》都没读完,当真是让她这个好胜的性子大受挫折。
“今日跟你爹爹出门,可是遇到了什么好事,怎的一回来就没个老实的样子,为娘问你,前些时日为娘娘给你的功课,如何了!?”
杜学文一听到安康公主说起这个,真恨不得立刻飞天遁地,桃之夭夭,可是没奈何,他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只能老老实实的低着头,沉默不语,希望用这种方式,让安康公主忽视他的存在。
可这也是不可能的,他这么一个大活人就站在这里,除非安康公主爆盲,不然的话,怎么会注意不到他的存在。
见杜学文这副模样,安康公主还有什么看不出来的,面色含怒道:“学文!你当真是越来越不长进了,你父乃是大唐文坛泰斗,十余岁时便修编《资治通鉴》,成一代大家,可是你呢!?眼看着就要加冠了,却如此不思进取,简直丢尽了你爹爹和为娘的脸面!”
杜学文听了,小声反驳道:“爹爹又不当真是个文人!”
安康公主见杜学文还敢反驳,登时更怒,道:“你这逆子,方才说什么!?”
杜学文知道今天是躲不过去了,干脆大着胆子,道:“娘亲!就连爹爹自己都说,与其做个寻章摘句的书生,他更愿做个纵横沙场的大将军,况且爹爹收徒百余人,大半都是跟随爹爹学习武艺,比如冯师兄,如今都做到了澳洲道都督的位子,将来孩儿也要学冯师兄那般,纵横四海,为大唐开疆拓土,如此方不负了爹爹的威名!”
安康公主见杜学文居然说出这番话来,登时也楞住了,平日里她教训杜学文的时候,杜学文都只会低头不语,今日是怎么了?
“学文!你爹爹今日可曾对你说了什么?”
安康公主知道杜学文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能让他彻底服了的人,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杜睿了。
杜学文道:“爹爹已经答应了孩儿,等到孩儿加冠之后,便让孩儿去考武举,将来也做个大将军,为国效命沙场,征战四方!”
“什么?”
安康公主闻言,差点儿惊得跳起来,她这么多年之所以时时刻刻都不忘将杜学文教导成一个才子,就是因为担心他将来从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