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被称作凤铭的年轻人脸上浮现出一抹病态的潮红,道:“前番先帝开科名落孙山,这次再度来长安,如论如何也要金榜题名!方不负我十余载的苦读!”
华服青年闻言,笑道:“凤铭兄果然好志向,只是不知凤铭兄昨日在韵香楼红袖姑娘的房中,苦读到了几时!?”
说完,同桌的几个年轻人都大笑了起来,脸上带着戏虐,笑声之中也带着淫意,狄仁杰听着不禁一阵皱眉,原本还以为是几个苦读学子,没想到居然是这等人。
那瘦弱青年被人笑话,却也不怒,道:“正南兄!你也莫要说我,你不也是一到长安,便在甜儿姑娘的房中刻苦攻读嘛!”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笑。
那个被称作正南的华服青年道:“既然金榜题名,已经板上钉钉,小弟又何必去废那力气!难不成还要小弟像那些卑贱的穷酸一般,整日里捧着圣贤书,白发终老不成!”
凤铭闻言,笑道:“难不成正南兄也走了那位的门路!?”
正南闻言,被吓了一跳,看看左右似乎并没有人关注着他们,忙小声道:“凤铭兄且小声些,此事干系重大,若是泄露出去,当心你我性命不保!”
凤铭倒是满不在乎,道:“正南兄又有何惧,如今朝堂之上有不是那姓杜的屠夫做主,李大人虽然官职不显,却是当今圣上驾前的第一红人,便是被人听见了,难道还能奈何李大人吗?”
狄仁杰方才便听那些人言语之间,似乎有些龌龊勾当,此时又听他们言语之间对杜睿颇为不敬,登时恼了,他平生最尊敬的就是杜睿这位授业恩师,岂能受得了,当即拍案而起。
“何人敢如此狂言!”
狄仁杰一声断喝,将那桌人吓了一跳,转头看过来,正待发作,却见狄仁杰衣着不似他们眼中那些寒贱人家出身,登时也愣住了。
这个表字唤作正南的年轻人道:“我们自说我们的,干你甚事,要你在此多言!”
狄仁杰虽然年轻,性情却沉稳,只不过听到有人对杜睿不敬,此时也涨红了脸,道:“我家恩师为大唐东征西讨,南征北战,立下不世功勋,岂是尔等膏腴子弟可以侮辱的!”
那凤铭道:“你家恩师!?谁认得你家恩师是谁!我们兄弟自在这边说话,干你甚事,跑来聒噪!看你模样也是来参加科举的,便是这等粗俗人,便是来了,也入不得圣上龙目!”
说完便大笑了起来,倒是那正南听出了些什么,看着狄仁杰道:“你的老师莫不是杜承明!”
狄仁杰冷哼道:“我家恩师的名讳也是你能随便直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