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龟兹休整了两日,把那些栗特人全都交给了席君买安置,杜睿又要离开了。
席君买也对杜睿拱手道:“大帅!多保重!不知大帅此次回返,有何打算!?”
杜睿知道席君买已经猜到了他的心思,也不想隐瞒,道:“此番率军出征实非我的本意,此次回去,待交割了职司,我便准备返回杜陵,从此也不想再过问朝政了!”
席君买道:“大帅可是还在埋怨圣上!”
杜睿闻言笑道:“席将军何出此言!?”
席君买笑道:“大帅的心思都在脸上,末将如何会猜不到,只是大帅想的有些偏颇了!圣上虽然急功,然此番大战,想来苏将军以及那些战死的将士都不会埋怨圣上的!”
杜睿道:“这是为何?此番如果不是圣上好大喜功,仓促进军的话,如何会用葱岭之败,十余万将士也不会战死沙场了!这难道不是圣上之过?”
席君买闻言,连忙向四周看了看,心中不禁一阵苦笑,像这般直言圣上之过的事情,也就只有杜睿能做得出来。
“圣上虽有小过,然身为大唐将士,征战沙场,是每一个人的心愿,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大帅当年的诗句犹然在耳,激励着多少大唐男儿奔赴战场,为国效力,为何大帅却忘记了!末将当初还在且末之时,便时常听闻大帅的战绩,效命疆场,马革裹尸,这是军人的宿命,又有什么好怨恨的!”
杜睿闻言也是一阵怅然,仔细想来,席君买说得未必没有道理,李承乾虽然有错,可是那些战死疆场的大唐将士,谁会去怨恨呢!
“席将军的话,我记下了!”
席君买又道:“大帅!方今大唐之强盛,远超汉晋,末将并非谬赞,然天下人都看得分明,大唐能有今日,大帅出力颇多,末将只盼大帅能以国事为重,来日若是还有机会,末将还愿在大帅麾下效力,为国建功立业!”
杜睿看着席君买满眼的热切,心下也不由得一阵感动,如今的杜睿还缺什么,论财富,他富可敌国,杜家商会开遍了大唐的每一个角落,论名望,他身为大唐文坛泰斗,一部《资治通鉴》足以使他名垂青史。
杜睿现在所盼的也不过是,千百年后人们提起他的时候,能说上一句:华夏之强盛,盖因杜承明!
杜睿想着,对席君买一拱手,道:“杜某记下了!保重!”
席君买道:“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