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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隶也是粟特人贩运的主要商品,官府一般保护这种交易的正常进行,粟特人还以非法手段抢掠或拐带中原妇女。唐振武军使张光晟就查获了一起回鹘境内粟特人拐卖汉女的案件;“建中元年,回纥突董梅录领众,并杂胡等自京师返国,舆载金帛,相属于道,光晟讶其装藁颇多潜令驿卒以长锥刺之,则皆辇归所诱致京师妇人也。”

粟特商人几乎都是高利贷者,除贷钱外还贷放绢帛,后世吐鲁番阿斯塔那61号墓出土文书中有一件《唐西州高昌县上安西都护府牒稿》,内容是汉人李绍谨借练于粟特胡曹禄山,拖欠未还,引起的一起经济诉案。此案李绍谨于弓月城一次借练275匹之多,可见粟特人资财之众,并以之牟利。

又《册府元龟》卷999,记长庆二年“京师内冠子弟”多“举蕃客本钱”,即借了粟特人的钱,偿还不起。

由此可知,粟特人的商业活动包括丝绸、珠宝、珍玩、牲畜、奴隶、举息等,几乎覆盖了一切重要市场领域,确已控制了丝路贸易的命脉。乃至“京师衣冠子弟”也不得不拜在他们的脚下。粟特人商业成功的奥秘,除了归功于精通业务,善于筹算,不畏艰险,谙熟各种语言以外,还具有许多经商的手段。

不过由此也不难看出栗特人的本性之恶,其朝秦暮楚的政治投机本性,以及重重的商业犯罪,使栗特人无论在哪一个民族的眼中,都不得待见。

大唐对他们够好了,不但给予他们经商的便利,还赐给了他们土地,让他们得以繁衍生息,然而栗特人回报给大唐的确实背叛,赤裸裸的背叛。

而倒向了阿拉伯帝国的栗特人显然也没有得到他们所期盼的利益,阿拉伯帝国虽然重视商业,甚至商业在帝国经济生活中占有重要地位。

早在伊斯兰教创立时期,穆罕默德就认为,“商人是世界的信使和安拉在大地上的忠实奴仆”,并断定忠实的穆斯林商人在复生日将“居于安拉宝座的荫影之下”。《古兰经》也明确规定鼓励和保护商业是所有穆斯林必备的义务和道德。

随着国家的形成,帝国的创立,商业贵族也成为帝国上层统治阶级的重要成分。文化传统、地理位置、商人的社会地位和商业的巨大收益,使阿拉伯帝国出现了与当时东西方封建文明不尽相同的工商业繁荣局面。

无数的穆斯林商人活跃于亚欧非三大洲,从事着以中介贸易为主的商业活动,从东南亚的苏门答腊、马来亚到南亚印度,再到西南欧的西班牙、北非的摩洛哥,甚至北欧波罗的海和斯堪的纳维亚半岛都有阿拉伯商人的身影。

甚至就连大唐的广州、泉州、扬州等地,也聚居着成百上千的穆斯林商人。大唐的丝绸、瓷器,印度和马来群岛的香料、矿物、染料、蔗糖,中亚的宝石,东非的象牙、金砂,北欧和罗斯的蜂蜜、黄蜡、毛皮和木材等都是阿拉伯商人经营的大宗商品。

首都巴格达不仅是阿拉伯帝国的政治中心,也是帆槁如林的商业码头。此外,巴士拉、安条克、开罗、亚历山大、凯鲁万、撒马尔罕等城市也都是东西方中介贸易的重要商埠。

大规模的阿拉伯商业贸易,促进了亚欧非兰大洲各个封建文明区域间的经济文化交往,也推动了中古时代印度洋区域和地中海区域海上贸易的繁荣与发展。

手工业生产在繁荣的商业经济带动下,也日趋发达,尤其是纺织业占有重要地位。埃及的亚麻、波斯东部的丝绸和遍及各地的地毯纺织业是阿拉伯帝国工业的骄傲。

当西欧查理大帝和他的伯爵们还在穿粗麻衣,外披羊皮祆之时,阿拉伯的哈里发及其臣僚们,早已是身着精美绝伦的锦缎绣袍了。此外,玻璃、武器、皮革、造纸、珠宝和家具制造业也十分兴旺。

阿拉伯人重视商业,但是善于经商的栗特人,在阿拉伯帝国境内的地位却十分低下,穆斯林商人享有崇高的社会地位,而背叛了大唐,倒向了阿拉伯帝国的栗特人却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大概他们也十分厌烦,这些反复无常的奸商。

犯有偷盗罪的栗特人,要经受严苛的惩罚,就是用小刀,一刀一刀将其割死,而是比凌迟更惨的是把经脉寸寸挑断。还有更惨的,不仅挑断经脉,还把身上戮得千疮百孔,再上药治好,接着再来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