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三闻言,知道再劝也是不可能让苏定方改变心意了,含泪对着苏定方又磕了几个头,将苏定方的头发,牙齿贴身放好,一转身便走了。
苏定方一直等到苏老三走的远了,大喊了一声:“亲卫队何在?”
登时早就在帅府院中等待的众亲卫,轰然应诺:“在!”
苏定方走到了院中,看着跟自己出生入死几十年的亲卫们,他们当中有的已经年近五旬,有的父亲战死,儿子又加入了进来,经过这些日子的血战,还活着的也不过百多人了,一个个浑身带伤。
“兄弟们!这恐怕是我们的最后一战了,你们跟随本帅多的几十年,少的也已经数年了,今日你们便跟着本帅再和大食狗贼好好的较量一番,眼前曹子建有句诗说得好,‘身死赴国难,视死忽如归’,如今大食人打到了咱们家门口,是到了咱们共赴国难的时候了,上城!用你们手中的战刀告诉大食狗,这西域是咱们大唐的天下,以前是,如今是,今后还是,弟兄们!杀敌报国,正在今朝!”
苏定方喊过之后,挥舞着佩剑,就朝着城墙的方向冲了过去,看着他的样子,哪里还像五十多岁的人,那些亲卫见主帅都冲上去了,也发了一声喊,跟随在苏定方的身后,朝着城头冲了过去。
龟兹城头之上,唐军在苏定方的率领下,站到城头上,严阵以待,随时准备与大食军队决一死战。他们都非常清楚,大食是不会放过他们的,他们要想活命,只能死战,唯有如此,才能为援军争取到解围的时间。
大食军队早就已经开到了城下,却是没有立即攻城,只是严阵以待。
“大食狗这是做什么?”将士们不明所以。
按理说,越是这种时候,大食军队更应该一鼓而上,攻下龟兹,不留任何机会,大食军队却在城下停下,并不攻城,要将士们不迷糊都不成。
苏定方也是一脸肃穆的瞪着城下的大食军,右手紧握着佩剑,手背上青筋迸现。
就在这时,只见易布拉西·默罕默德在一众大食将领的簇拥下,骑着高头大马,颇为得意,原本冷峻的脸上泛着笑容,来到城下,冲城头上一瞄,笑道:“苏定方,我们又见面了。”
“易布拉西·默罕默德,你休要得意。”苏定方新仇旧恨齐上心头,冲着城下的易布拉西·默罕默德一声大吼。
“苏定方,葱岭一战,你丢下了那么多将士,逃得飞快,如今嘛,我是不会要你再在我的手里逃出升天了,我会亲手抓住你。”易布拉西·默罕默德眉头一掀,颇为得意的笑道,“苏定方,你也是大唐名将,只可惜在我的手中,你的那点儿能耐根本就不够看!”
被易布拉西·默罕默德揭到了痛处,苏定方满心含恨,怒道:“易布拉西·默罕默德你休要逞口舌之利,乱我军心,有胆的便来攻城,爷爷在这里等着你!”
易布拉西·默罕默德一笑,道:“苏定方!你也不要硬撑着了,你也算是个人物,如果你能归降于我的话,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还会给你荣华富贵!怎么样?投降于我,总好过死了强!”
苏定方闻言大笑起来,就好像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大食狗,你休想,只有站着死的苏烈,没有跪着生的苏定方,本帅大好的人头就摆在这里,你要是有本事的话,尽管来取,本帅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