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统帅之才,我以为无胜负之分,本帅与那位易布拉西·默罕默德相差不多。”
杜睿的话有些让人惊讶,在他们想来杜睿的才华,绝对要超出易布拉西·默罕默德百倍,杜睿这么说,他们觉得杜睿不过是在谦虚,可是看杜睿的神情郑重,似乎又并非如此。
杜睿一看众将的表情,就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道:“你们都不要小看了这个易布拉西·默罕默德,他原本不过是麦加的一个伊斯兰教的普通信徒,为人好勇斗狠,心机深沉,可是如今却能成为大食国雄踞一方的东方总督,他凭借的不是家势,而是靠自己的才能,一场一场的血战,一次又一次的出生入死而来积功得来,本帅对这个人有所了解,他十六岁跟随大食国的前任哈里发欧麦尔一世征战,大大小小的仗打了数百场,从来没有输过。”
尽管易布拉西·默罕默德是让人痛恨的敌人,葱岭一战,致使大唐十万将士血染沙场,然杜睿却对其不惜溢美之词,越是强大的敌人,杜睿就越是尊重,像芒松芒赞那样的酒囊饭袋,杜睿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本帅今日的话,希望诸位将军也都要谨记,对这个易布拉西·默罕默德绝对不能有丝毫轻视之心,其人足智多谋,精于用兵,有着丰富的战场经历,用兵老到,再者,他杀伐果断,心狠手辣,便是对待本族的百姓,也毫不留情,去年大食国清剿什叶派,他就曾屠戮数十万,流血漂橹,他眉头也不皱一下,此强硬的心肠,最适合掌兵。”
慈不掌兵,凡掌兵者,必要铁石心肠。易布拉西·默罕默德这般铁石心肠,很是适合统兵。
“大帅说得不错!”尽管易布拉西·默罕默德是让人痛恨的敌人,众将仍是认同杜睿的话,席君买微微颔首道,“什叶派是伊斯兰教当中的反对派,对待教义的理解和现在大食的掌权者存在分歧,就好像我大唐国内的佛道之争一样,只不过我大唐国内的宗教之争,只是论法而已,可是这大食却是要杀人的,去年的一场大杀,杀得血流成河,积尸如山,这个易布拉西·默罕默德却是个心狠手辣之辈!”
杜睿接着道:“易布拉西·默罕默德确实是本帅生平难得的敌手,不要说是本帅,就连那位被世人称为蝮蛇的大食国哈里发穆阿维耶对其也是甚为忌惮!”
屈突诠虽然也承认易布拉西·默罕默德厉害,可是却不相信他能强过杜睿:“大帅何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末将就不相信以大帅之能,也是易布拉西·默罕默德能比的?”
杜睿从征多年,在众将的心目中有着崇高的地位,不单单是屈突诠一个,其他人也是不信。
杜睿笑着摆手道:“本帅虽然从征多年,虽说大大小小的仗也打了数百唱,未逢一败,可是如今面对这个易布拉西·默罕默德,本帅感到有些棘手,这是一个可怕的对手,你们绝不能存在任何轻视。”
这么多年,杜睿东征西讨,南征北战,面对的敌人一个比一个了得,就是未有如易布拉西·默罕默德这般给他沉重压力的人,哪怕是吐蕃一代雄主,松赞干布,杜睿都没有过这种感觉,他也意识到这个易布拉西·默罕默德绝对是他的一大劲敌。
杜睿都这么说了,诸将纵然是心中再怎么不服气,还能说什么,只能拱手应是。
这一场围绕着龟兹城的大战,杜睿和易布拉西·默罕默德绝对堪称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两人真正斗智的话,应该是相差不大,要想利用对手的失误来取胜,几乎不可能。
尤其是此刻双方摆明了都是在用阳谋,根本就不怕对方窥伺出自己的计策究竟如何,这样以来,这一场大战,靠算计取胜,就更难了。
杜睿接着分析道:“再说装备,总的来说是大唐占有优势,可是,大食并非全部不如大唐,他们也有不容小觑的优势。我在装备上的优势主要在于盔甲之坚、强弩之硬和兵戈之利上,而大食在装备上的优势在于战马,大食的战马极为优良,个头高大,善于冲刺,韧性好,力气大,比起大唐的战马要好上不少,哪怕是突厥马也比不了大食的战马,所以一旦战局焦灼的话,大食人战马的耐力好,这一点将会成为他们巨大的优势!”